“再選一次,把毒蛇挑出來。”
風落塵愣住了。
這和街邊那種碗裡放骰子的戲法很像,但那換碗的戲法講究的是手法快,讓人眼花繚亂之下記混了骰子所在的碗,從而讓猜測的人有種刺激的興致。
可現在陶鯉用的手法看似差不多,卻直接剝奪了他追逐目標的權利。
不僅不讓看,連聽聲辯位都不行。
過分了啊......
腹謗歸腹謗,風落塵卻有點理解陶鯉的意思了。
這種沒有任何資訊可以確認的情況下,還真是隻能靠感覺去猜測了。
知道陶鯉在考校他,風落塵凝神靜氣,薄唇不自覺的緊抿,兩眼仔細的打量著七個筐子,試圖找出些讓他忽略的蛛絲馬跡來。
“哎哎哎,你選就是了,湊這麼近幹嘛?”
陶鯉攔住了往筐子前邊兒湊的風落塵,一臉的嫌棄。
風落塵同樣迷惑的道:“毒蛇有特殊的腥味......”
不讓看也不讓聽就算了,總不能聞也不行吧?難道真要毫無憑據的去猜?算師不是這樣的啊......
“有你個頭!”
沒好氣的墊著腳尖在風落塵後腦勺上抽了一巴掌,陶鯉惡聲惡氣的道:“就這麼猜!”
“......你這完全是在撞大運了。”
風落塵苦笑出聲,用看頑劣妹妹的眼神盯著陶鯉。
“撞大運?”
冷笑一聲,陶鯉把棉花塞自己耳朵裡,背過身去,說道:“和我剛才一樣,你再重新調換一下筐子的位置。”
風落塵雖然不想跟陶鯉較勁,但此時也有了點火氣,悶不吭聲的重新調換了筐子的位置,然後站到一邊,看陶鯉該如何應對。
陶鯉確認了他已經換好後,轉過身隨便一瞥,指著其中一隻筐子道:“就這個,你開啟看看是不是毒蛇。”
風落塵不信邪的開啟筐子,裡邊兒盤著的毒蛇蛇信吞吐不定。
“這次你隨便把毒蛇和其他菜花蛇換個筐子,再把筐子位置調換好,再來一遍。”
說完,陶鯉又塞緊了耳朵眼,背過身去。
風落塵下顎緊繃,頓了頓,才無聲的依照陶鯉的意思,重新做了調換。
陶鯉還是轉過身三息之內,就把毒蛇的位置給選了出來。
毫無根據,沒有推算,不講道理的準確度,讓風落塵升起了一種無力感。
“你......是怎麼做到的?”風落塵很迷茫,陶鯉剛才的表現,和他十多年來受到的教導,完全不一樣!
懶洋洋的把棉球一丟,陶鯉攤手道:“就是憑感覺啊。”
“其實你應該也是能有感覺的,只是算師當久了,比較篤信看得見摸得著的證據,變得不相信自己的感覺了。”
陶鯉想了想,說道:“危機感,你懂吧?雖說七個筐子看上去一樣,但因為裡邊兒只有一條毒蛇,所以能讓我感覺到危險的,只會有其中一個。”
“類似的感覺並不罕見,有普通人走在街上突然感覺心悸,改變了路徑,躲過了一場禍事,有的普通人雖然與親人相隔百裡,但親人出事時,卻莫名的有了感應。”
陶鯉攤手,“這些感覺對普通人來說自然是無法捕捉的,但咱們當算師的本就靈覺敏銳,提前預感到危險,真的很難嗎?”
風落塵陷入了沉思,他總感覺,自己十多年來對佐證的堅守,有一角隱有裂紋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