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有任何人把她的屍骨放下來。
她要讓陶佩雯,即便死了,也不能入土為安。
陶鯉說話的語氣很淡,淡的彷彿不是在提報仇的事兒,而是在閑聊什麼無足輕重的小事,甚至不太能感覺出來她對陶佩雯的恨意。
可就是這種平淡,讓車廂裡的眾人知道,她對陶佩雯的恨,對蕭家的怨,已經融入骨髓之中,無可剔除,不能原諒。
報仇,已經成了她平凡生活的一部分了。
那是一個終將慢慢實現的目標。
沒人可以改變這一點,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如果有佛家高僧聽到她這番波瀾不驚的話,一定會念著‘阿彌陀佛’,憂心的表示陶鯉入魔已深,然後慈悲的提前替陶佩雯念超度經文的吧?
誰知道呢。
車廂裡沉默了一會兒,耳邊只能聽到車馬聲和車外的雨聲,靜謐的近乎安詳。
褚松青消化了一下陶鯉的目標,認真考慮之後,說道:“如此說來,你的第一步計劃還算成功?最少因為白嬌嬌,蕭正德已經連正眼都不看陶佩雯了。”
“可是白嬌嬌那妖女,做事全憑喜好來,她這次能答應你去魅惑蕭正德都出乎意料了,但就以她對男人的那點可憐的新鮮勁兒來說,她還能耐著性子魅惑蕭正德多久?”苗空空撓了撓頭,有些擔憂。
陶鯉被灰色浸染的眸子,漸漸有了色彩——他們不嫌棄她的惡毒,真好。
慵懶的伸個懶腰,陶鯉嬉笑道:“我看她最近和陶佩雯鬥的挺開心的,雖然不知道她還能新鮮多久,但我和她已經說好了,等她玩兒膩了,走之前必須把蕭正德吸成廢人,最好是永遠不能人道,連下床走兩步都費勁的那種廢人。”
“一個廢人的正妻,跟守活寡有什麼區別?陶佩雯還能跟風都的其他豪門貴婦炫耀丈夫的獨寵?”
陶鯉捂嘴輕笑,“到了那時候,怕她連閨中密友的茶會和賞花宴都不敢去了吧?”
在場的男人都忍不住一陣惡寒,感同身受的瑟縮了一下——讓白嬌嬌那妖女把人玩兒廢,對一個正當壯年的男人來說,當公公都比這樣好啊......
抱著胳膊搓了搓豎起來的汗毛,褚松青齜牙咧嘴道:“行吧行吧,既然你已經在佈局了,那就先做著看。”
“如果順利的話,陶佩雯會失寵,蕭正德變成廢人,那蕭老夫人現在的權利依仗,一下子就削弱了大半?”
牧霜天勾著嘴角,摸了摸陶鯉的頭,“等個機會,和蕭郎接觸一下吧,蕭家如果換個家主,或許還能再榮耀百年。”
陶鯉瞬間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皇上也看現在的蕭家不順眼了?”如果不是的話,牧霜天不應該用“還能”這個詞。
“月黎國的軍隊,不能交給自己都不敢上戰場沖殺的將軍。”
陶鯉笑了,“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