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欲言又止,“況且二小姐現在的狀況......”
提起自己的二女兒,陶明臉上的神采,瞬間變得一片灰敗。
“是啊,我現在有什麼臉面,帶著東西去把小鯉魚認回來?她要是知道當初是我這個做外公的心狠,才造成了她受苦多年的結果,怕會怨恨死我吧?”
老管家不敢接話,陶明哀傷的坐下,半響才把眼中的霧氣散去,只是整個人的精神頭,也頹敗了。
“罷了,既然蕭老婆子把一切都計算好了,如果不跟著她的話說,指不定她就會把當年的一切罪過都推到咱們頭上來。”
“可如果如蕭老夫人所言,那小小姐就得認大小姐為母,苦等了這麼多年的二小姐豈不是依舊不能見光?”
這句話老管家脫口而出後,馬上後悔的抽了自己一巴掌,“老爺,剛才是老奴胡說八道,您就當沒聽見吧!”
“靜兒也是你看著長大的,你心疼她,我又何嘗不是?”
陶明苦澀的搖頭,“但靜兒現在的情況你也清楚,若是讓小鯉魚知道了,她還能認咱們嗎?”
“先瞞著吧,走一步看一步,能先把小鯉魚認回來,好好補償她這十多年受的苦才是要緊的,其他的......讓我再想想吧。”
“那老爺,咱們直接把這些東西送去給小小姐?”老管家識趣的不再逼迫,而是問起了後續該怎麼做。
視線落到那堆滿了一整個院子的東西上,陶明清醒過來,也知道自己太過情急了。
嘆息著擺擺手,陶明吩咐道:“算了,先把那枚她百日時就給她準備下的東珠環佩拿出來,其他的送回庫房吧。”
老管家麻溜的把那儲存的依舊明潤如新的東珠環佩找出來,用一隻貝殼鑲嵌的漆盒裝好,然後拿著站到陶明身邊。
陶明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東西給我,你別杵著了,去打聽一下,才到風都的算師陶鯉,現在住在何處!”
“陶鯉......算師?!”老管家的眼睛又一次瞪的老大,愣了半天,才在陶明的催促下跌跌撞撞的出去了。
難怪啊,難怪那個蕭老夫人要來求老爺把話對上,更難怪一向注重蕭家門風的蕭老夫人,會想把當年見不得人的棄嬰,給認回去了。
算師......算師啊!
當年那麼一點點大就被迫送離風都的小小姐,現在都長大變成算師了!
只可惜二小姐......
想到把自己困在小院子裡一步都不離開的二小姐,老管家心裡就一陣酸楚,不停的搖頭嘆氣。
好端端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就這麼毀了。
在老管家派人去打聽陶鯉的所在時,陶鯉也在聽苗空空打著哈欠的彙報。
“不行了不行了,跟著你出來這麼些日子,晚上都沒怎麼出去過,猛的出去盯一晚上,困的小爺我差點沒從蕭家房頂上掉下來!”
陶鯉白他一眼,嫌棄道:“還賊王呢,快說你都看到什麼了,再囉嗦,我就寫信回去給晚晴夫人告狀了!”
提起晚晴夫人,苗空空馬上認慫的縮了縮脖子,小聲嘀咕道:“怎麼就把晚晴夫人給搬出來了,你就不能好好誇我兩句?”
“說真的,你這次可確實得好好誇我兩句,昨個兒我潛入蕭家後,就趴在房頂上守著那老太太,看著她在書房裡轉來轉去溜達了半晚上,才寫了封信,讓貼身侍衛給送去陶家了。”
陶鯉薄唇緊抿,“她信裡寫的什麼,你看見了嗎。”
“看見了啊,小爺我就躺她書房房頂上的嘛,隨便揭開半片瓦,憑小爺這眼神,她寫蠅頭小字我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苗空空拍著胸脯吹噓自己的本事,可眼睛卻在旁人看不見的角度,詢問的盯著陶鯉。
那信上的內容......他不知道她願不願意讓別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