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以軍功為立身之本,可她只有蕭正德一個兒子,她年輕的時候親自送了夫君上戰場,結果只等回來了夫君的殘軀,現在,她絕不容許自己的兒子有絲毫閃失!
蕭家能上戰場的男人,竟然全是從支脈出來的,如果再不給兒子安排後路,等她百年之後,別說他能不能坐穩蕭家家主之位了,不被逼到戰場上送死,都算上輩子積德了。
愁啊。
越想心中越憋的厲害,蕭老夫人嘆息著想去花園裡走走散散心,沒想到卻恰巧碰上了放浪形骸的蕭正德。
明明早過了而立之年,可此時的蕭正德,卻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緞袍,胸口大敞著,腳下的錦襪染滿汙穢,鞋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一條黑色的帶子系在眼睛上,蕭正德放浪形骸的嘿嘿笑著張大雙手,“美人兒,小美人兒你們別躲啊,來讓哥哥抱抱?咦,我聽見了,在這兒對吧?嘿!”
蕭正德側耳傾聽捕捉著幾個衣著不整的女子的動靜,耳朵動了動,馬上浪笑著沖著動靜的方向撲了過去,故意發出聲音的美人不僅沒躲開,反而嬌笑著順勢窩進他懷裡,勾著他的脖頸媚笑連連。
“哎呀,妹妹被好哥哥抓住了呢~好哥哥,你要怎麼罰妹妹呀~”
蕭正德一把扯下黑帶,哈哈大笑著在美人臉上親了一口,一雙大手猴急的在美人身上游曳起來。
“那當然是要好~好~罰你了!”
猛的把嬌笑的美人往自己懷裡一帶,蕭正德喘著粗氣正想好好嘗嘗美人的小嘴兒呢,一個美中帶著淩厲的美婦帶著大隊僕役怒氣沖沖的走了過來。
到了近處,美婦惱怒的瞪了蕭正德一眼,狠狠的揮手命令道:“來人啊,把這些賤人統統拖走,發賣花樓!”
僕役們高聲應“是”,隨即惡虎撲羊般把那幾個美人統統給抓住了。
美人們花容失色,哭鬧著求蕭正德救救她們,只可惜剛才還一副“老子天下第一風流”的蕭正德,此時在美婦面前卻低眉順眼的,連看都不敢多看那些梨花帶淚的美人一眼。
“佩雯,你,你怎麼來了......”
如果陶鯉在場的話,便能認出,這個被稱為“佩雯”的美婦,便是當初魂歸前世時,逼死她親孃的那個“阿姐”。
陶家嫡女,陶佩雯。
斜眼看著湊到自己身邊,沒皮沒臉抱住自己的蕭正德,陶佩雯冷笑道:“怎麼,你都要在花園裡開無遮大會了,我這個蕭家明媒正娶過來的正妻,還不能過來瞅瞅了?”
“看你說的,吃醋了?”蕭正德嬉皮笑臉的把陶佩雯抱緊了些,有些無所謂的道:“那幾個女人是王家大少送的,不好不收麼,就是逢場作戲罷了,你要是不喜歡,把她們賤賣去當奴隸都行!”
蕭正德這麼服軟的哄著,陶佩雯的火氣也漸漸消了下來,沒好氣的白他一眼,嗔怪道:“我可把醜話說在前頭,你愛美色無所謂,即便我替你找幾個幹淨的納為妾也行,但你再流連別的女人,也不許輕賤了我!我才是你唯一的妻子,明白嗎?”
“明白明白,除了你,我哪兒還能給別的女人名分的?”
“算你識相~”轉嗔為喜,陶佩雯輕飄飄的推開了蕭正德,自己跟沒事人似的輕飄飄的轉身走了。
而被撩起“火氣”的蕭正德一看其他美人都被拖走了,眼珠子一轉,馬上哈巴狗似的跟在了陶佩雯身後,一同離去。
站在假山後目睹了這一切的蕭老夫人,臉色一片鐵青。
錦蘭姑姑暗暗瞅了瞅自家主子不渝的神色,低聲道:“夫人,這少夫人也太猖狂了些,連少爺多要幾個女人都要管著,著實跋扈的厲害,要是當年嫁進來的是......”
“是什麼?”蕭老夫人目光銳利的打斷了錦蘭姑姑的話,“她是陶家的嫡女,能嫁進我們蕭家成為正妻的,也只能是陶家的嫡女!”
蕭老夫人的話說的鏗鏘有力,也不知道是在說服畏畏縮縮的錦蘭姑姑,還是在說服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