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這東西吧,許多是共通的基礎,也就是說,對秦軍這樣的風水高手來說,許多試題是一看就能直接答題的,屬於“常識”,以前早死記硬背過了。
他需要在有限的時間內,先把能直接得出的答案寫完,然後再去聚精會神的動用卦術,去蔔算那些艱深難測的“未來”。
一邊筆走龍蛇的書寫,秦軍的腦海中一邊回憶著陶鯉殺人時的模樣和後來帶路時的從容。
越想,他的戰意就越昂然,平日裡沉著冷酷的面容,也因為這灼熱的戰意而變得神采飛揚起來,彷彿有一道無形的火光在他周身膨脹著。
秦軍只感覺在這樣的狀態下,他的思路無比清晰,好像進入了一種頓悟的狀態,許多以前感覺生澀難懂的東西,今天也水到渠成的破開了!
嘴角漸漸揚起,秦軍一鼓作氣寫好三分之一,額頭冒汗的暫時停下活動活動手腕時,抬頭一看,卻發現對面的陶鯉,已經躡手躡腳的揹著他走出去好大一截了。
愕然的愣了一下,秦軍下意識的把視線落到她的試題紙上,上邊兒已經密密麻麻寫好的娟秀小字,深深刺痛了秦軍的眼。
“原來這就是你的實力嗎。”
秦軍有些低沉和茫然若失的聲音,留住了陶鯉偷溜的腳步。
陶鯉沒有回頭,她不想讓秦軍看見她一臉內疚的神情,進而誤以為她在可憐他。
她確實很內疚,因為她壓根兒連沙盤都沒仔細看,她今天必須要證明自己的實力,所以她選擇了更快捷的方式——直接佔蔔這份試題的答案......
陶鯉心中很複雜,一方面她若是自己蔔卦,也能得出精準的正確答案,但那很耽擱時間,許多對秦軍等人來說是“常識”的東西,她依舊需要一點一點的去算,並從繁複紛亂的答案中,選出最精確的。
這是一個浩大的工程,就算她最後沒有一絲差錯的全對了,時間上也會落後秦軍許多許多,給看臺上那些看不起她的人,造成一種“不過如此”的印象。
這和她的目的不符,所以雖然昧著良心,但她還是選擇了“作弊”一途。
這也是為何她不敢直面秦軍的原因——她深知自己單論算卦或許連自己的師父天行子都比不上她,但這種沒有任何基礎的“天賦”,讓她在秦軍這些又努力又天賦卓絕的人面前,變得很分裂。
自傲又自卑。
陶鯉最終也沒給秦軍任何答複,她只低著頭停頓了一會兒,就重新昂首挺胸的走向了下一片試煉場——星象場!
星象場中何陶鯉最熟悉的莫過於出身星河門的吳忘川,但吳忘川此時已經沉浸在自己選定的星圖中難以自拔,所以並沒有注意到陶鯉的到來。
陶鯉進場後簡單走動了一下,發現星象場的規則竟然是先把一片打亂的“星辰”重新排列好,然後寫出在那片星空之下對應的沙盤上,每年是豐水還是枯水,會有旱災還是水災蟲災,是吉兆還是兇兆等。
星象這塊真的很難,陶鯉埋頭抄答案的時候,都完全不能理解天上的星星除了日月之外,別的星星和是不是下雨,會不會有蟲子,真的有關系嗎......
更別說以星象判斷吉兇了,除了天上的星辰雨落而下把人砸死這一條,陶鯉實在是不能理解星象和吉兇的內在聯系。
嗯,或許今天之後,她可以把星象列為她最不擅長的一類了。
一頭霧水外加難以理解的抄完答案,陶鯉往因果場走時,竟然完全回想不起來自己剛才寫了些啥了——真是可怕的星象場。
“陶鯉大人真是可怕啊......”
與此同時,看臺上的天心城縣令阮長林,看著陶鯉往第三場走去的身影,情難自禁的發出感嘆。
“原來陶鯉不直接去龍脈場,是想透過和前三場最厲害的英傑切磋,來‘磨刀’嗎。”青州將領江峰,也沉聲揣測道。
“雖然陶鯉姑娘十分厲害,但這麼做會不會有些託大了?”刺史週一鳴眉頭緊鎖,手指向因果場中,氣勢宛如帝王君臨的江潛身上。
“是啊,沒想到江潛竟然藏的這麼深,在因果禍福這一法上,江潛得到尊號,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了。”
就在知道內情的三人議論紛紛時,陶鯉已經和江潛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