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野溪居士沒給她這個時間......
在提問之後大概就等了五息的功夫,他就接著提問了。
“第二問,寫出近三年水患發生的州府。”
陶鯉精神一振,這個問題她能算出來!
心中剛剛一喜,喜悅就被眼前劃過的數十副畫面給狠狠的碾碎了。
是,她是能算出來,但三年內全國發生的水患,大大小小的多了去了,她雖然都看見了,但想在五息之內就把畫面所展示的州府規整好,可沒那麼簡單。
總之第三問都問完了,她還沒把第二問的答案整理好呢。
一步慢,步步慢。
問答過半時,陶鯉就深刻的意識到,她靠自己整理答案是不可能的了。
認清現實後,陶鯉光棍的幹脆不去聽野溪居士的提問了,直接重頭來算答案,目標定在風落塵身上——算他之前的所有答案!
靠著完全不過腦子的作弊,陶鯉最後以三點的成績排名倒數。
沒辦法,有幾題風落塵瞎賣弄,寫太多了,她來不及抄,只能略過了......
而其他人大多是全對的,所以她明明只漏了三題,卻直接落到了倒數。
不過也算了,能有三點都算她不要臉了,如果按她真實的水平,她真是怕一點都得不到啊......
問答的試煉不愧是用來“熱身”的,野溪居士飛快的給出他們各自的點數後,就翩然離開了。
他前腳剛走,張子安後腳就湊到陶鯉身邊,樂道:“你還真是睡迷糊了啊,這麼簡單的題都能錯三道!還是你起晚了,太緊張了?不應該啊?”
“是有些可惜。”風落塵和花耀君也湊了過來。
陶鯉木然的看著他們,片刻後,心裡竟然不知怎麼的升起一股內疚來。
原來真正的算師,是這麼厲害的人啊......
那二十問在他們眼裡之所以覺得簡單,是因為他們平日裡就需要記憶、推算、分析大量的資訊。
試問別說普通人了,即便一州的父母官,最基層的縣太爺,能記住自己這一縣之地裡,三年發生了多少次水患嗎?
陶鯉敢肯定,大多數縣太爺是絕對記不清的,即便全部水患都親身經歷過的百姓,怕也只能記住頭一年的,近三年的詳細資料,九成九都會含糊。
而這些看著年紀輕輕,風華正茂的青年算師們,替他們記住了。
他們不僅把這些數字記在了心裡,更近乎本能的根據更複雜的資料,去推演測算更可怕的水災到來的可能性。
水患還只是他們日常需要記住的一小部分,都說術業有專攻,算師也分門別類,他們也各有所長,但記憶這些龐雜的數字,對他們來說,卻是“基礎”。
為什麼都說算師蔔卦是在玩兒命,她原來蔔卦得出的結果太過容易,還對算師有些輕視,覺得“不過如此”,現在看來,除了敬佩,她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了。
算師那麼高的地位,真的是每一個算師用無數常人難以想象的心血堆積澆灌出來的。
他們的付出,配得上他們的地位。
而她......只是付出了一條命才勉強和他們站在了一起,再輕慢下去,她一定會被這些註定閃耀的人拋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