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潛兄很厲害。”
吳忘川沒受多少幹擾,繼續嚴肅認真的說道:“吳某曾經有幸見過江潛兄替人蔔卦,他能從一個人的面相、命格和最近的運勢,測算出那人近一月的吉兇。最讓在下佩服的,是江兄能透過某個特殊人的吉兇,來推測出與之相關的,數百人的命數!”
吳忘川說的這訊息是在場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的,當下齊齊倒吸一口涼氣,眼露駭然之色。
從一個人的吉兇推算出其血親一家人的吉兇並不奇怪,他們許多人都可以做到,而且還無需動用蔔卦的本事,直接簡單推算就能得出八九不離十的結果。
可一旦人數上升到數百人,那就相當恐怖了!
要從一個人推算到數百人,意味著龐大的測算能力和梳理人與人之間因果緣分的本事,而且一旦具備這樣的能力,就說明瞭江潛人如其名,潛力無窮!
吳忘川敬佩的感慨道:“江兄如果真的能把江家家傳的這條路走到極致,或許也有機會成為龍氣宗師,重現先輩的輝煌啊!”
“算師界三大世家,為首的是風落塵所在的風家,榜單第三名江潛所在的江家......”
陶鯉心中忌憚,臉上卻憧憬的追問道:“那還有一個世家呢?”
周圍的人呼吸一窒,忍不住齊刷刷的看向吳忘川。
吳忘川有些羞愧的指了指自己,“最後一個,便是吳某所在的吳家了,只是在下天賦有限,在榜單上只排到第六,有辱家門了。”
“不不不,你已經很厲害了,耀君兄才第八呢,他都不自卑,你可千萬別多想!”
被陶鯉暗損了一把的花耀君嘴角抽了抽,木然的指了指她剛才拿起來的酒壺,“你還是喝酒吧......”
“是啊,今晚本來就是大家歡聚一堂的酒會,光嘴聊了這麼久還滴酒不沾,不是辜負了會館為咱們尋來的這些美酒佳釀?”
跟在吳忘川身邊的翟郝還是那副和事老似的和氣表情,虛胖的臉上掛滿笑容,樂呵呵的招呼著緊繃了許久的大家喝酒吃肉,氣氛沒一會兒就被他炒熱了起來。
今晚的酒會上,夠分量的也就吳忘川和花耀君兩人,榜單上的其他天才們,多要等到最後幾天才會露面,這幾乎已經成為慣例了。
所以既然今晚他兩都說了那麼多了,翟郝這個近乎於吳忘川代言人的人又主動招呼大家專心喝酒,那再有人多問些什麼,就是不會看眼色了。
“陶鯉,你是姑娘家,要是不能喝酒的話,要不吩咐下去給你換點別的喝的?”
相熟的互相敬了一輪,花耀君就迫不及待的端著酒杯湊到陶鯉身邊,話雖然說的體貼,可他臉上的挑釁和躍躍欲試卻是一點都不含糊。
這小子還記仇呢,不好在別的地方找她麻煩,所以想在酒桌上給她點微不足道的難堪呢。
陶鯉心中暗笑花耀君果然還是少年脾性,心念一動,故意露出詫異之色盯著他手裡捏著的小酒杯,稀奇道:“耀君兄,你用這拇指大的小杯子能品出什麼味兒來?難道是不勝酒力?”
說著,陶鯉若無其事的把酒壺口湊到嘴邊,喝果汁似的“咕咚”灌下一口,然後‘體貼’的勸道,“要是不勝酒力的話,還是不要喝了,換成甜汁之類的吧,要是喝醉了,明日可要頭疼呢。”
這小丫頭是在嘲笑他連喝酒都喝不過她嗎?!用他的話反過來堵他是什麼意思!
這是挑釁,赤裸裸的挑釁!
他花耀君長這麼大還沒在同一個人身上連受這麼多次委屈的,他咽不下這口氣!
呵,既然自己送上門來,那一會兒喝倒了,就別怪他欺負女人了!
眼珠子氣的發綠,花耀君張牙舞爪的吆喝著和陶鯉從酒壺對酒壺,喝到直接上酒壇子。
最後的結果嘛......
“我沒醉!我還能喝!上酒,上酒!嘔......”
陶鯉面色緋紅但眼神清明的目送吐的一塌糊塗的花耀君被人七手八腳的抬走,矜持的用娟帕擦了擦嘴角的酒液,笑眯了眼。
“早就說了嘛,不勝酒力的話,就不要逞強喲~醉成這樣,明日可要難受了呢~真是的,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