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牧霜天有讀心術,知道了柳宿老爺子在幸災樂禍什麼,或許會忍不住無視他的歲數,把他也吊起來。
可惜他還沒這個本事,所以他只能認命的抱著不知道是不是在生悶氣的小丫頭去找那三個礙眼的人了。
到了地方,三位備受煎熬的大人已經被中年玉兔放下來了,只不過看他們仨被摧殘的懷疑人生的樣子,就能知道他們這兩天是怎麼備受煎熬的了。
“呵呵,陶鯉姑娘你看,我們都有分寸的,真沒傷到三位大人。”
見自家主子抱著依舊板著個臉的陶鯉走過來,中年玉兔連忙給自家主子說好話。
其實玉兔說的也沒錯,週一鳴三人確實一點傷都沒有,甚至都不能算太傷自尊。
和錢家父子相比,他們已經算是被特殊優待的了。
雖然同樣是吊在房簷下邊兒,但用的手法特殊,他們與其說是被吊著,更像是落到蛛網上的飛蟲。
大動作的動彈是不可能的,但受力點也不在他們身上,真覺得手腳麻了不舒服了,說一聲就有人把他們放下來舒緩揉捏筋骨。
然後再把他們吊回去......
而且因為顧慮他們的身份,所以掛起來的這兩天,這個院子只有夜梟的人能進出,旁人都不知道裡邊兒的情況,他們也沒在下人面前丟臉,更不怕這事兒傳出去弄的沸沸揚揚的。
當然,在夜梟面前丟臉不算什麼,畢竟朝中的官員,無論知不知道夜梟的,在夜梟面前都沒有任何秘密可言,這點小秘密,不存在的。
更何況他們仨,或者說週一鳴和江峰還虧心著呢,要不是他們打歪主意想借陶鯉搭上天行子,然後又眼瞅著陶鯉冒險為一州算卦,弄的自己精神透支昏睡了兩天,他們也不可能被發火的牧霜天吊起來不是?
夠好的了,要是陶鯉真的有個萬一,他們就別指望能全須全尾的出這院子了。
當今皇上處置他們還得顧忌一下影響,牧霜天想動他們,可就真是看心情了......
這事兒三人心裡都通透,所以見玉兔這麼賠著笑臉的給牧霜天洗白時,週一鳴連忙滿臉內疚的幫腔。
“陶算師千萬不要多想,這都是我們三人自願贖罪的,要是你真傷了身子,那我們三人就真是罪該萬死了。”
“也是,能用掛兩天就換來一卦,這買賣咱們可賺大發了!”
要不說武人性子耿直呢,剛才還一臉要死不活的江峰,轉過神來,竟然拍著巴掌神采飛揚的跟沾了大便宜一樣。
雖說他們確實佔了大便宜了,但當著牧霜天的面說這個,真的是自找死路啊。
“賺了?呵,那就多掛兩天,把賺的吐出來吧。”
眼神一冷,牧霜天抖手就想重新把江峰掛回去,嚇的江峰一張黑臉愣是白了好幾個色。
“行了啊你!”
還好,有陶鯉在場,在她倒數柳眉的阻止下,牧霜天不情不願的放了江峰一馬。
獲得大赦的江峰再也不敢嘴上沒把的胡言亂語了,一個粗壯的將軍,愣是小媳婦似的縮到了週一鳴和縣令阮長林身後不敢冒頭了。
睡了兩天,才醒就經歷了這麼一場鬧劇,陶鯉只感覺頭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心累的揉了揉額頭,陶鯉苦笑著從三人拱了拱手。
“難為三位大人掛心,剛才柳爺爺已經替我把過脈了,一切安好,三位大人要是沒什麼事,就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週一鳴和江峰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又再三表示等陶鯉休息兩日他們再帶著賠禮過來探望後就一起離開。
只有從頭到尾沒說上什麼話,還跟著上官背了黑鍋受了罪,痛並快樂著的天心城縣令阮長林,小心翼翼的硬著頭皮留了下來。
陶鯉奇怪,柔聲問道:“阮大人還有什麼事嗎?”
在褚松青、中年玉兔和牧霜天的三重瞪視下,阮長林用盡了畢生的勇氣,硬著頭皮道:“下,下官就是想問問,算師大人您準備何時出發前往天心城,下官好早做準備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