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鳴和江峰面面相覷,他們預想過陶鯉會答應、會拒絕,或者會拿捏著想要好處,可怎麼都沒想到,她壓根兒不知道這事兒......
如果不是野溪居士已經把認可了陶鯉身份的訊息傳了出來,他們都要以為她是招搖撞騙的街頭算師了。
捋了捋思路,週一鳴正色解釋起來。
“陶算師有所不知,我月黎國的算師雖然都只聽陛下調遣,但因為算師各有其根,所以有些放不下家鄉的算師,便會著重注意家鄉的情況,注意的多了,家鄉有個吉兇禍福的,一般也能提前知曉,通知其父母官提前避禍,時間長了,就有了主算師的說法。”
週一鳴解釋的簡單易懂,陶鯉也馬上明白了他兩的意思。
“小女生於斯長於斯,掛心青州理所當然。”
先表明了態度,陶鯉才好奇道:“不過主算師具體要做些什麼,還請大人指點。”
“這簡單!”江峰性子急,直接拍著大腿道:“當主算師也沒啥要緊的事兒,就是每年給青州算給一卦兩卦的,佔蔔一下有沒有啥天災人禍就成!”
“就這樣?”陶鯉有些茫然的問道。
看剛才週一鳴和江峰那緊張認真的架勢,她還以為要做什麼大不了的事呢,原來就是簡單的算兩卦啊......
“咳,小姐,為一州蔔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
褚松青有些尷尬的看了兩位大人一眼,然後俯身用大家都聽得到的聲音小聲道:“為一州蔔卦,涉及到整個州一年的氣運,牽連的因果甚重,無論是四時節氣,還是風土人情,或者當朝局勢,都是這一卦的因果。”
“整個月黎國除了風都和少數幾個繁華的重州有主算師,其餘的,都是等著像你師父這樣的,皇廟中的算師,在佔蔔整個國家一年的氣運時,順帶的......”
順帶這個詞有些尷尬,週一鳴和江峰聽了都不吭聲,只是臉上的無奈之色越發濃重起來。
算師們替人佔蔔一卦,都需要耗費極大的心力,更別說替一州佔蔔了。
大多數時候,普通算師想毛遂自薦的當某一州的主算師,也是不夠資格的,因為能成為主算師的,大多都是有機會等著進皇廟的,這樣的人,在算師中都算頂尖的奇才,九成九的算師,並不能擔此重任。
週一鳴和江峰把主意打到陶鯉身上,絕不是什麼慧眼識英才,料到了陶鯉算卦佔蔔不講道理,而是單純的奔著她天行子徒弟的身份去的。
在他們看來,陶鯉能被天行子收入門下,本身就說明她是有天賦的,即便她直接不夠本事做主算師,關鍵時刻天行子尊上也得給小徒弟善後不是?
可這話沒法兒當著陶鯉的面說,甚至不能有一絲絲表現出來,所以陶鯉還真的就一點都沒往這方面想,聽了褚松青的解釋後,若有所思的托腮。
“說的有道理啊,我還真沒算過這麼大的範圍。”
想了想,陶鯉不好意思的道:“承蒙二位大人看得起,不過小女初出茅廬,確實顛不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也從未給一州之地算過。”
週一鳴和江峰輕嘆一聲,以為陶鯉要拒絕了,沒想到她話鋒一轉,拿出七枚銅板,靦腆一笑。
“如果二位大人暫時沒什麼要緊的事,不如就等我現在算上一卦,看成不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