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鯉還沒說話,周圍的人又是齊刷刷的倒吸一口冷氣。
週一鳴這給出名的老狐貍就算了,可剛才說話的是江峰嗎?那個武瘋子?
他在風都都能跟陛下頂嘴然後才被貶到青州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做府軍將領了,現在竟然跟個小姑娘服軟了?
這一陣又一陣的抽氣聲,聽的陶鯉臉頰發酸,最後只能苦笑出聲。
“二位大人過獎了,小女何德何能。”
“你的德行和能耐,別人不知道,本宮卻是知曉的。”
所有人齊齊扭頭往門口看去,只見盛裝的賢妃娘娘在宮女和侍衛們的簇擁下高貴不凡的緩步進來,而守在門口的人全都齊刷刷跪在地上,顯然是因為賢妃娘娘的命令,他們才沒有提前通報。
走進大廳,賢妃端莊典雅的接受了眾賓客的跪拜行禮,優雅的示意眾人起身後,先向週一鳴和江峰點頭示意,然後才笑眯眯的直接從手腕上褪下一隻玉鐲,放到陶鯉手中。
“這只鐲子是本宮入宮之前家母所贈,希望本宮入宮後能得到陛下垂憐。現在本宮將這只鐲子賜與你二姐,預祝新人舉案齊眉,白頭偕老吧。”
在眾人恨不得用眼神點燃她的注視下,陶鯉也不矯情推辭,笑眯眯的接過了鐲子,往後遞給周政。
周政馬上恭恭敬敬的雙手捧著玉鐲,跪下磕頭謝恩。
見陶鯉幹脆的收下她的賀禮,賢妃笑的開心,親暱的拉著陶鯉的手拍了拍,然後似笑非笑的看著江峰道:“江將軍,陶鯉姑娘還年幼呢,你這個做將軍的,可不能欺負她。”
“看您說的,末將哪兒敢欺負一個算師啊,剛才就是嘴笨,說錯話了!”
江峰沒想到週一鳴給陶鯉撐腰還沒完,賢妃娘娘又親自駕到,也給陶鯉撐腰,此時被兩人逼的只能苦著臉拱手討饒,最後幹脆把桌上的酒壺拿起來,直接對著壺嘴把一整壺酒都給幹了。
豪飲的整個前襟都是酒水,江峰才擦了擦嘴,樂呵道:“娘娘,我這自罰一壺給陶鯉姑娘賠罪總行了吧?”
賢妃娘娘沒接話,只把目光落到陶鯉身上,擺明瞭這事兒她說了不算,得看陶鯉的。
地位被賢妃娘娘和週一鳴刺史大人猛的抬到這麼高,換做別人還有點騎虎難下的意思,一個處理不好很可能就會跟江峰結仇,可陶鯉是誰?上輩子長袖善舞的本事,這輩子不愛用,卻不代表真的就忘了。
被所有人盯著,陶鯉靦腆一笑,直接撈起一隻小酒壇抱在懷裡,“將軍豪氣,小女也不能只看著貴客喝,這就敬將軍和周大人一杯,敬謝二位大人今日賞臉前來,小女感激不盡。”
說罷,陶鯉抱起酒壇,對著嘴直接“咕嘟咕嘟”就把一整壇子酒都喝的一滴不剩,最後利索的翻過酒壇,換來江峰贊嘆的鼓掌。
“好!本來還以為是給嬌滴滴的小姑娘,沒想到還有這能耐,倒是小看你了!不錯不錯,來來來,上酒,你我痛飲一番,比個高下!”
江峰不僅是武瘋子,還是給酒傻子,被陶鯉挑撥的酒興上來了,拉著她就要在酒場上比個高低。
還好旁邊還有倆能壓得住他的,週一鳴直接把他按到了座位上,賢妃娘娘則哭笑不得的揮退了想上酒的婢女們。
不敢違抗兩人,但酒興又沒能得到滿足,江峰一個大老爺們兒跟受委屈的小媳婦似的,嘟嘟囔囔一個勁的沖陶鯉擠眉弄眼。
週一鳴無法,只得苦笑道:“陶鯉姑娘你還是去招呼別的客人吧,這酒傻子老夫替你看著,不然一會兒喝多了耍酒瘋,不免耽誤了正事。”
“正事”二字週一鳴咬的略重,陶鯉眼睛眯了眯,識趣的笑道:“那就勞煩周大人費心了,小女聽聞大人喜愛書畫,小女這兒剛好有一副古畫看不出深淺,能否鬥膽請周大人散場之後,能隨小女到書房品鑒一二?”
週一鳴寬慰的大笑點頭,“善!”
是個有見機的奇女子,看來他的期望不會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