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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家人對周政給出的聘禮是一點意見都沒有的,就算貪婪如陶劉氏,一萬兩也是做夢都不敢想的數字,絕不敢再往上加了。
不過雖然口頭上定下了,但按周政的意思,既然要風風光光的大辦,那一萬兩銀子就最好是銀錠子擺出來看著爽快,輕飄飄一張銀票就算上邊兒數字再大,也沒有直觀的銀子惹眼。
落梅城是個小城,十兩一錠的銀子湊足一萬兩,還是得稍微廢一番功夫,加上陶二妹的嫁衣是不可能自己繡了,給各方的請柬、席面預定、菜品安排、迎親的路線等等要忙活的東西零零碎碎的,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搞定的。
陶二妹和周政為了婚事忙活兒起來,而陶鯉自然不可能親力親為,所以忙裡偷閑,決定去探望一下被關進了學堂裡,聽說乖巧了不少的陶二牛,順便看看,他把銀子都花哪兒去了。
陶二牛所在的學堂,離著靈泉村足足幾十裡地,比去一趟落梅城還遠。
學堂名為“聽松”,十分雅緻的名字,可實際上學堂裡的先生為了嚴加管教收進來的這些頗為頑劣的學生,多年來幾次搬遷後,愣是把學堂的位置搬到了一座無名荒山的半山腰上。
荒山多雜木荊棘,雖然虎狼之類的猛獸沒有,但蛇蟲鼠蟻不少。
學堂所在的半山腰剛好有一小片稀疏的松林,所以倒也不能說學堂的名字沒有一點點依據。
選了個風和日麗的日子,陶鯉只帶著嘯月和褚松青悠哉的尋了過來,牧霜天本身對陶二牛不喜,所以只叮囑了陶鯉晚上早點回去,自己倒是懶得跟來了。
馬車是上不去這山的,只能在山腳下隨便找了家院子還算寬敞的人家把馬車借地停放。
大方的給上十兩銀子,那戶人家的女人還熱情的煮了一籃子雞蛋塞給陶鯉,陶鯉笑眯眯的收下,隨口問了一句聽松學堂的訊息,沒想到這家的男人還是負責給學堂送菜的,對學堂的訊息門清。
“幾位貴人啊,看你們身份不凡的模樣,應該和聽松學堂沒什麼關系呀?不知大老遠的尋來又要勞累的上去,是圖個啥?”
陶鯉呵呵一笑,“我有個遠房弟弟被送到這學堂念書,長輩們託我路過來探望一下,大姐,聽松學堂怎麼樣,你給我們說說?”
富人難免有幾個窮親戚,女人不疑有他,直接樂了起來,“不是我吹,聽松學院可是個好地方啊!”
“學堂裡雖然就一個頑石先生,但無論誰家管不住的皮孩子送進學院裡,學幾年回來都孝順得很呢!”
眼睛眯了眯,陶鯉故作驚訝的道:“這麼厲害?那頑石先生是怎麼把那些頑劣的孩子給管教下來的?”
“打唄。”
女人無所謂的道:“自家的娃捨不得下狠手,那些娃一個個弄的跟二流子似的,也知道家裡人不能拿自己怎麼樣,成天遊手好閑的不說,還小偷小摸的,調戲小姑娘的混子也不少,這麼放縱下去,遲早有一天要進大牢裡去!”
“送聽松學堂裡就不一樣了,頑石先生找了好些從軍隊裡退出來的漢子,都是上過戰場的哩,能管得住那些娃!”
女人眉飛色舞的道:“有那些漢子管著,再有頑石先生教導,一個個學出來之後就算還是沒出息,但總算不到處捅婁子了,對我們這些人來說,那就夠了呀。”
陶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靦腆的笑笑,問道:“大姐,那孩子在學堂裡一般每月要用多少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