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咱們要站這看的話,是不是先找點東西擋擋,免得被流矢誤傷了,惹人笑話。”
苗空空說著,使喚兩個手底下的兄弟又弄了三套重甲上來。
這重甲只有上半身和頭盔,腰部以下的被丟在了一邊,三人別別扭扭的剛把重甲艱難的套在身上,那兩百多黑衣人,已經從四面八方湧來,一個個利索的躍過圍牆進來了。
“你說咱們院牆整這麼高有啥用?”
陶鯉牙疼的道:“在別的地方還湊合,在混沌城裡能擋住誰啊?”
可不是嗎,快兩人高的圍牆,那些黑衣人一個個跟跨門檻似的抬腳就上來了,再艱難點兒的在牆上一個借力,或者讓旁邊的人推一把的事兒,這院牆跟擺設似的。
苗空空咧嘴一笑,神秘兮兮的往院子裡使了個眼色,“院牆當然是有用的,不信你看?”
“看不見,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大晚上的眼泛綠光?”陶鯉沒好氣的道。
她剛才早就死命的眯著眼看了半天了好嗎,要不是那些黑衣人翻牆進來的時候跟往鍋裡下餃子似的,落地聲“噗通噗通”的也沒個遮掩,她怕還不知道人已經摸進來了呢。
“看不見是吧?好辦!”
苗空空豪邁的拍了拍手,扯著嗓子大吼一聲:“你們家小姐說她黑燈瞎火的看不見,來人把燈點上!”
話音剛落,整座黑塔的燈就全亮了起來,再下一瞬,黑塔上的燈光,被不知藏在哪兒的銅鏡給收攏,一束束光柱向外照去。
一時間,整個院子亮如白晝,那些穿著黑衣隱藏在黑夜中的偷襲者們,一下子像被扒光了的小姑娘似的,無所適從的暴露了出來。
陶鯉總算看見摸進來的黑衣人了,而那些黑衣人,也藉著光,注意到了自己不妙的處境。
“噫呃……嘖嘖嘖,太殘忍了你們,簡直喪心病狂。”陶鯉幸災樂禍的直搖頭。
只見那院牆下黑衣人們跳下來後站著的地方安全無虞,而離他們不過幾步遠的位置,卻不知何時灑滿了鐵荊棘,那尖銳的角,看著就隱隱肉痛。
最可怕的是,那些鐵荊棘下邊兒還鋪著一層不太起眼的粉末,淡黃色的,看著人畜無害,但誰都不會相信它們真的那麼無辜。
鐵荊棘和黃色粉末圍著院子撒了一圈,大概也就十多丈的寬度,咬咬牙堅持一下,三個起落也就出圈了。
可出了這個圈也不代表安穩了,因為這個圈之外,還套著另一個圈——火油圈。
火油圈再裡邊兒,又是一圈鐵荊棘和黃色粉末,一環套一環,到最裡邊兒,黑塔一層二層的強弩已經對著他們架好了,那兩架月刃也已經放在一層,等著“割草”了。
黑衣人們傻眼了,合著整個院子只有他們腳下的那一小片地方安全?
如果他們因為落地的安全而放鬆了警惕直接踏進圈裡,現在怕已經涼了吧……
現在問題來了,讓他們往裡沖是不可能沖的了,傻子都不可能往裡沖的,可是後退也不行,他們今晚不是過來當眾表演翻牆的。
黑衣人的惆悵即使隔著老遠也逗的陶鯉笑的喘不上氣來,可他們只遲疑了一會兒,就忍不住看向身邊一些揹著箱子的黑衣人。
二十多個揹著箱子的黑衣人無聲的上前兩步,從腰間抽出一隻讓陶鯉看著十分眼熟的骨笛,緩緩吹響。
“……巫蠱師還真是陰魂不散啊。”低頭看看身上的重甲,陶鯉滿懷希望的看向臉都白了的苗空空,“請問穿著重甲,能防得住蠱蟲嗎?”
苗空空:“……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