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嫌棄的白了玉兔一眼,又有些尷尬的小聲道:“可縫傷口吧,也有時候靈驗,有時候反而壞事。”
“我認認真真、專心致志給縫的,大多都沒什麼毛病,但有幾次隨意了點,那些人轉眼就開始傷口發炎、化膿,燒著燒著人就沒了,所以我也不太說得準......”
見所有人都瞪著眼珠子盯著他,老先生連忙輕咳一聲,拍著胸脯保證:“你們放心,小姑娘是咱們混沌城的大恩人,給她縫,那我肯定盡心盡力,縫之前吃齋沐浴更衣,包管給她縫的漂漂亮亮的!”
牧霜天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疲憊的捏了捏眉心,吩咐道:“為求萬全,玉兔你親自跑一趟,盡快把柳宿接來。”
“屬下遵命,主子,我這就去吧?”
請示了牧霜天後,中年玉兔一點都沒耽擱,直接帶了點幹糧就風風火火的往回趕了。
剩下的人心裡再糾結也無法,只得按老先生的吩咐,屏息凝神,做賊似的躡手躡腳把陶鯉顫顫巍巍的抬回房裡。
等這陣子忙活完了,才發現許鶴的屍體,已經被城主府的人給帶走了。
聽說老城主得知許鶴死了,一聲沒吭就把自己關在了書房裡,只在晚晴夫人過去敲門時,扔了塊客卿的牌子出來,轉手就被晚晴夫人連同老參和各種提氣補血的珍貴藥材,給一同送到了陶鯉所在的院子裡。
“許鶴和死人嶺有勾結的事我們已經知道了,管教不嚴險些害了陶鯉姑娘,城主府沒什麼好說的,只能全力配合,待陶鯉姑娘轉危為安,再詳談。”
送進來一句話,晚晴夫人眉目間帶著疲憊離開,牧霜天這霸道的人遷怒城主府,連門都沒讓晚晴夫人進。
待陶鯉在房中安頓好後,牧霜天把所有人都趕到了門外,自己端了熱水過來,看著已經暫時昏睡過去的陶鯉,低嘆一聲。
脫去外袍,挽起衣袖,從沒伺候過人的主,笨拙又輕柔的解開陶鯉的衣襟釦子,有被滲出來的血黏住的地方,便先用熱水潤開,再用剪刀仔細的剪開。
“......你在幹嘛?”
陶鯉不知何時醒過來,暈暈乎乎的睜開眼,就見某人滿頭大汗的盯著不該看的地方,手還在她胸前一個勁的搗鼓著,她都能感覺到胸口有一小片地方涼颼颼的了!
因為才醒過來,陶鯉的眼睛水汪汪的看著分外的純潔,本來問心無愧的某人竟然心都亂了一拍,眼神忍不住飄忽起來。
“孫琮說得給你清洗傷口。”
“孫琮是誰?”
“那個想把你縫起來的老家夥。”
陶鯉:“......叫老先生,你能不能對人家尊重一點!”
牧霜天孩子氣的撇了撇嘴,沒吭聲。
懶得多訓他,陶鯉使喚他把自己的頭微微抬起來一些,然後就看見了自己胸前,圍著匕首的那一圈衣裳都被剪了個幹淨,一個十分完美的圓形,以匕首為圓心,突兀的立在那兒,十分的紮眼。
因為位置實在太過尷尬,這傻男人竟然連她的肚兜都理直氣壯的剪了個窟窿出來,她胸前的乳鴿,就這麼白嫩嫩的露出一小片來。
陶鯉:“......”
她現在是應該給他一巴掌,罵著登徒子把他趕出去,還是顧及自己的小命,先委曲求全,等傷好了再把他的眼珠子給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