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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死了。”
講完自己的宏圖大略,許鶴的心中雖然還達不到釋然,但也沒之前那麼執著了,畢竟要死了啊。
“你不會死吧?”許鶴聲音微弱,連頭都沒法偏動一下了。
胸口還插著把匕首呢,陶鯉也不敢強行進入算卦的狀態給自己算一卦看看,所以只能以同樣虛弱的聲音,有些不確定的小聲道:“大概不至於吧......”
都插這麼半天了,要死早像許鶴現在這樣只剩下心中的執念吊著口氣了。
“那就好,那就好......”許鶴斷斷續續的道:“如果你活下來了,把我埋在混沌城裡,隨便什麼地方都好,都好......”
許鶴死了,雙眼自己合上了。
陶鯉心中一陣酸澀擰巴,密密麻麻的疼蔓延開來,也不知道是對許鶴的偏執難受,還是因為傷口疼的。
身邊躺著一具屍體,自己也半死不活的狀態,呼救是沒本事呼救了,只能寄希望於有人路過這樣子。
眼睛半開半合的看著蔚藍的天空和飄逸的流雲,陶鯉像條正在被曬幹的鹹魚。
不過她也沒等多久,就聽到整個城主府都徒然變成了菜市場一樣,到處都是鬧騰的聲音。
狼女是第一個發現陶鯉所在的,她從小在狼群裡長大,嗅覺本就比普通人靈敏得多,城主府裡突兀的出現血腥味,那肯定是有大家都不想看到的事情發生了。
“嗷嗚——”
發現陶鯉趟在地上,狼女高興又焦急的仰頭發出一聲長嘯,飛奔過來,卻又在離陶鯉還有幾步時猛的停住,一雙狼眼死死的盯著她胸口上插著的匕首,瞳孔劇烈收縮。
“嗚嗚......”
像是不想相信一樣,狼女焦躁又滿臉哀傷的繞著陶鯉走來走去,四手四腳的趴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噌噌陶鯉的臉,用頭拱拱她。
“行啦......還沒死呢,快去叫人過來......”陶鯉懶洋洋的催促狼女去叫人,她一直沒昏迷過去,只是身體像破了個洞,力氣都流失出去了一樣,不想說話。
哦,她身體確實破了個洞啊。
發現她還能說話,狼女大喜過望,揚頭就不斷的像狼一樣的長嘯。
牧霜天本就離狼女不遠,聽到動靜面上一喜,連忙尋聲找來。
當他看到陶鯉趟在地上,胸口上還插著把匕首時,也和狼女一模一樣,沖過來的動作瞬間僵住,瞪著眼睛完全不想相信現實。
陶鯉已經話都懶得說了,緩慢的偏頭,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牧霜天這才“解凍”,手忙腳亂的湊過來,想把她抱起來,又怕觸動她體內的匕首,繞著她無頭蒼蠅似的轉了好幾圈,額頭和鼻尖急的全是汗。
狼女本來還對他有點期待,沒想到他和自己一樣沒出息,忍不住齜牙咧嘴的沖他低吼兩聲,分外嫌棄。
“身邊才一會兒沒人你就把自己弄成這樣!”又氣又急,牧霜天臉上的冰霜融化,眼睛充血,通紅一片,“你,你沒事吧,能起來嗎?我能抱你起來嗎?你的傷勢怎麼樣了,還能挺住嗎?”
陶鯉:“......”
變成話嘮的牧霜天,真的蠢的讓她不忍直視啊。
“小姐原來你在這兒......啊......”
終於,褚松青、中年玉兔帶著大隊人馬找過來了,瞅見自家小姐胸口插著匕首趟在地上,牧霜天和狼女屁用沒有的圍在旁邊,褚松青額頭的青筋差點炸開。
“滾滾滾!來人啊,弄把擔架過來,再馬上讓婢女收拾出一間幹淨的房間出來,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