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問的是地上躺著的人，還是在場的所有人，沒人清楚，只是聽到這話的人，心裡都忍不住“咯噔”跳了一下。
“確實，我沒殺過人，在今天之前，也從沒想過要殺人，一直本著與人為善的念頭，雖然會玩點小手段，但也從沒想過去傷害那些沒傷害過我的人。”
低下頭，垂下眸子，陶鯉就以這種低低的視線，掃視了一圈。
“我現在也是這麼想的，但是，既然你們先動手了，還害死了四條人命，那我就不能無動於衷了。”
“人善被人欺，我知道。”摸著自己的臉，陶鯉低聲呢喃，自言自語似的道：“我看上去太好欺負了，連帶著害了身邊的人，我錯了。”
“所以我準備給你們看看我另一面。”
緩緩抬起頭來，陶鯉露出無比純潔耀眼的笑容。
“玉叔，能借我一把小巧些的匕首嗎？要鋒利些的，謝謝~”
被點名的中年玉兔渾身哆嗦了一下，苦著臉，戰戰兢兢的看向自家主子——現在陶鯉姑娘的狀態太奇怪了，他真的不敢擅自把匕首這種危險的東西遞給她啊！
“紅葉，給你了。”
牧霜天沒有搭理玉兔詢問的眼光，反而露出期待的神色，把自己貼身攜帶的匕首，扔給了陶鯉。
那是一把比巴掌稍微長一些，刀刃稍窄，輕巧鋒利的匕首。
名為紅葉，許是因為匕首的刀柄部分紅的熱烈，像一團跳動的火苗吧？
陶鯉把玩著手裡的紅葉，贊賞喜愛之色溢於言表。
“謝謝，我很喜歡。”
真誠的向牧霜天道謝後，陶鯉有些笨拙的挽起袖子，露出潔白粉嫩的手肘，提著裙擺蹲到烈火堂副堂主劉然的身邊，輕柔的，專注的......
一刀一刀落在他身上。
沒有質問，沒有咒罵，陶鯉就像正在給食材雕花的大廚，嘴角含笑，落刀從容。
劉然慘叫了整整一炷香的時間，最後聲音已經啞的發不出聲來，身下的血水漫了一地，渾身上下一共多了一百三十八道割傷。
“真累啊。”割肉是個體力活兒，一百三十八刀之後，陶鯉也不禁微微喘息，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這是我第一次對人動刀，因為實在太恨你了，有幾刀沒忍住，割的深了些，還好你身體不錯，還沒有性命之憂。”
在旁邊看了全程的李猛，褲襠都濕了。
一百多刀啊，每刀都做魚膾似的，把人的肉都片成薄薄的，肉扭曲的貼在傷口上，一片疊一片......
這麼慘無人道的淩虐之後，人卻還留著最後那一口氣！
她到底想幹什麼，她到底想幹什麼！！！
似是察覺到李猛的崩潰，陶鯉突然慢慢的扭頭看著他，笑容燦爛的他快瘋了。
“別急，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