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城主大人,混沌城的規矩確實誰都不可廢,可前提是已經殺人了不是?沒有人死的前提下,那就只能算普通的打鬥交手,咱們混沌城什麼時候,已經連切磋一下都不行了?那還不成了外邊兒那些溫溫吞吞假正經的地方了?”
眉頭擰的更深,歐陽馳挑起一邊眉毛,指著烈火堂裡邊兒,都快被氣樂了,“你聽裡邊兒的動靜,是普通的切磋打鬥?”
“可不是嗎。”龍浪無辜的指指自己身後不遠處,已經列隊等著的下屬,“您就放心吧,裡邊兒肯定一個人都沒死,我的人都等著送貨了。”
“送什麼貨,給誰送?”歐陽馳突然心裡不安起來。
“算師。”龍浪頗為驕傲的一昂首,咧嘴笑道:“新來咱們混沌城的,算師!”
歐陽馳眉毛都抖了起來,想說什麼,又欲言又止,只能和龍浪無聲的對峙著。
這麼兩位主對峙起來,旁邊的人都下意識的退後幾步,生怕被殃及池魚,可這種情況下,卻有一道嬌小的身影,頗為艱難的磕磕絆絆往裡擠,直到擠出人群,然後在所有人看傻子似的眼神下,小跑著來到兩人身邊。
“抱歉我來晚了,麻煩龍少特意帶人跑一趟,謝謝你。”
從人群中擠出來的陶鯉,衣裳有些褶皺,簡單挽起來的頭發也散落了些發絲,配上她紅撲撲的小臉,真是純真乖巧的一塌糊塗,和混沌城的氛圍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可就是這麼一個看著就彷彿代表了世間所有單純美好的姑娘,此時卻在眾目睽睽之下,眼巴巴的墊著腳尖往烈火堂裡探頭探腦的瞅了瞅,然後滿臉期待的揉著手裡的娟帕。
“龍少,他們進去多久了,怎麼還沒出來呀。”
龍浪嘴角抽了抽,先瞥了歐陽馳一眼,才柔聲道:“算師大人,烈火堂的人挺多的,要在不傷及性命的前提下把所有人都制住,就算他們三人武藝高強,也還是得忙上一會兒的。”
“你就是新來的算師?”被忽略了半天的歐陽馳忍不住開口問道。
陶鯉輕飄飄的轉回視線,乖巧的眨巴著眼睛看著歐陽馳點了點頭,“副城主大人,您最好先回府宅一趟,烈火堂前幾日送您的雙胞胎姐妹,其實是和您有仇的殺手,這次藉著烈火堂的手到您身邊,就是奔著讓您斷子絕孫去的。”
“......什,什麼?”話題轉的太快,歐陽馳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本能的問了一句。
可還沒等陶鯉重述,他的整張臉就瞬間褪去了血色。
“走!統統跟我走!快!!!”
歐陽馳再也淡定不了了,手忙腳亂的往馬上爬,連著掉下來三次,好不容易哆哆嗦嗦的坐到馬背上,連忙調轉馬頭,拼了老命的往自家府宅飛馳而去。
這時候,他哪兒還顧得上烈火堂的人啊,他年過四十,已經風光不了兩年了,早些年為了往上爬,為了沒有把柄,除了被仇家殺死的兩個孩子之外,他自己都親手殺了一個兒子!
如果世間真有報應一說,那當他好不容易爬到副城主的位置之後,禦女無數卻只得了兩個女兒和一個自幼就身體虛弱的兒子,便是他以前對兒女棄如敝履的報應了吧。
更何況現在他在女人身上的本事也大不如前了,沒點新花樣,他簡直力不從心,要是那對雙胞胎真是來報仇的,那他唯一的血脈,可就危險了!
望著歐陽馳和禁衛隊們倉促離開的背影,陶鯉笑容依舊甜美乖巧,歪著頭,妖異的視線挪到烈火堂那張牙舞爪的牌匾上。
“礙事的人走了,誰還能保得住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