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褚松青笑容燦爛的轉身正要離開,卻又被陶鯉拽住了頭發。
齜牙咧嘴的回頭,就見她兩眼血紅一片,一字一頓的認真道:“我要活口,把他們抓回來交給我。”
他和玉叔的劍都太快了,不能便宜了他們啊......
“去吧,我就在這兒等著。”輕輕推褚松青一把,陶鯉緩緩轉身,就這麼直挺挺的站著,一瞬不瞬的盯著小虎子的屍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褚松青是見慣了生死的,對於小虎子的死他雖然可惜、憤怒,可卻不會失去理智。
他現在怕就怕,第一次遇到自己身邊人死亡的陶鯉,會承受不住的崩潰,甚至......墮落。
一咬牙,褚松青換了個方向,先去找了牧霜天。
倒豆子似的把事情一說,本想讓牧霜天去陪著陶鯉,避免她做什麼傻事,沒想到聽完之後,牧霜天卻優雅的放下手中的書卷,淡淡道:“安慰?為什麼要安慰她。”
“身為算師,便註定要見慣身邊的生生死死,一個小虎子的死能讓她清醒過來,很好。”
話說的完全沒有一絲人味,可褚松青卻只是微微皺了皺眉,沒有反駁的意思。
“你就放心她一個人在那兒?”
牧霜天起身,慵懶的往外走,“她不需要陪伴,她想要的,是能讓她宣洩的獵物。”
“玉兔,把獵物的巢xue找出來,帶路。”
“是,主子。”
從陰影中走出來的玉兔,殺氣凜然的舔了舔嘴角,從未在陶鯉面前展露過的猙獰一面,讓人看的膽寒。
一主一僕飛身離開,褚松青嘬著牙花子一跺腳跟上,嘴裡忍不住嘟囔,“嘖,合著我還成那個最心軟的了?”
三人從月宮中躥出的動靜沒有刻意掩蓋,顯然還帶著殺雞儆猴的意思。
在有心人的窺探下,三人光明正大的殺到三回城,中途遇到狼王派來的人,接頭不過短短兩句話,三人便馬上變換方向,目標明確的殺到一處大院中。
烈火堂——在混沌城發展了六年的勢力,名字聽上去光明正大,頗有大開大合的烈性,可實際上,卻手段出了名的陰毒,以拐賣流民、難民家的姑娘,經過慘無人道的調教後賣給有特殊需求的富商貴人為生。
因為他們對待手底下姑娘的手段太過沒有人性,連極樂坊的坊主和下邊各大花樓的管事都看不下去,不太樂意和他們打交道。
可玩膩了普通女人,想來點“新鮮的”的客人,在混沌城裡不算少數,所以烈火堂雖然名聲臭,可混的卻依舊如魚得水,風光得很。
這次為了爭奪那個名額,烈火堂可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才哄得三位二級掌權者給他們做了擔保,只是不敢在擂臺上分勝負,一來就對一個新到混沌城,沒根基的女人動手,卻是太過下作了些。
烈火堂中,自以為下狠手做的滴水不漏的副堂主劉然,正得意洋洋的和堂主李猛邀功。
李猛生得一副尖酸刻薄樣,窄眼鷹鈎鼻,深色的薄唇上邊搭著兩撇鬍子。
耳朵裡聽著副堂主劉然繪聲繪色的給他描述,自己是如何帶著人埋伏了獨自外出的小虎子,又如何把他折磨的求著他們把自己殺死的,李猛心情舒暢,狠狠的誇獎了副堂主劉然一番。
兩人笑了一會兒,李猛才隨意的問道:“這事兒做的不錯,確定沒留把柄吧?”
“哪兒能啊,這樣的事兒咱們又不是第一次做了,花想容那小娘皮才來了幾天,怎麼可能抓到咱們的把柄?”劉然笑的極其自信。
可偏偏就在這時,兩人所在的書房門,被利刃瞬間劈開,碎裂一地。
牧霜天站在門外,殺意內斂的星眸冰冷的看著傻眼的兩人,邪氣的勾起一邊嘴角,“沒有把柄,就不能殺人了嗎。”
“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