愕然的抬頭看去,倚在樓梯扶欄上的陶鯉,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兩,並不是小女兒態的嬌嗔,更像一種高高在上的自嘲打趣。
兩人灑然一笑,刀疤臉的狼王勾起一邊嘴角,眼中的貪婪和欣賞沒有半分掩飾的傾瀉而出。
“花妃,你要是看不上拓拔焱這楞頭莽夫,不如跟了我如何?”
花花這種村裡小狗似的名字,顯然不能服眾,直接叫花想容、花小姐之類的,又太俗氣了些,所以漸漸的,“花妃”就成了陶鯉公認的尊號。
血狼會真正的主事者,刀疤臉狼王,從沒掩飾過自己對陶鯉的欣賞,可這麼直接的“表態”,還真是第一次。
陶鯉清冷的眸子裡閃過笑意,還沒說話,拓拔焱已經哇哇大叫著拔出了腰間嵌滿寶石的彎刀,叫囂著要狼王先和他打上一架。
浪蕩公子龍浪,還是趟在眾美環繞的花叢中,煽風點火的刺激著兩人,一副恨不得兩人真鬥個你死我活的模樣。
放任他們三人亂著,陶鯉收起淡淡的笑容,就在二樓俯視著月宮中的眾人,白玉般的手微微抬起,馬上就有一群青衣婢女端著放滿了小紙條的盤子下去。
婢女們端著的盤子顏色不同,樓下的人們自己鎖定不同顏色的盤子抓取紙條。
展開一看,有的人面露喜色,馬上附耳,和端盤子的婢女嘀咕起來;有的人則面露糾結掙紮之色,婢女會微微停頓幾個呼吸,要是拿紙條的客人並沒有回答的意思,便會若無其事的離開,走到其他客人身邊;還有的人,看完紙條後面露不甘,有時候得一連拆好幾個紙條,才能找到一個可以回答的。
總之,各色盤子裡的紙條,很快就會被月宮中的眾人瓜分幹淨,得到答複的婢女流水般離開,去到隱蔽的地方,把得到的訊息,簡短的告訴端坐在書桌後的褚松青。
訊息,總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值錢,最值錢的那幾條訊息的提供人,便能被褚松青挑出來,或許有機會得到一張請帖,讓他們能和美人花想容,一起吃個茶點,或者簡單的喝一杯。
就這麼簡單的代價,卻讓混沌城無數隱蔽的訊息,源源不斷、洶湧澎湃的湧入月宮,湍急的奔流到褚松青耳朵裡,任由他挑選分類,再高價賣出去。
混沌城裡做訊息買賣的組織,真是心情複雜的厲害——他們沒法兒對花想容這個背景深厚的絕色美人産生多濃烈的怨恨,但他們嘴裡的肉,是實打實的被瓜分走了一大塊,讓他們心疼的厲害。
可心疼歸心疼,他們又不得不和褚松青這狡猾的狐貍打交道,畢竟他們的很多訊息,還得從褚松青這兒買不是?
眼瞅著盤子裡的紙條又被清空了,陶鯉眼露滿意之色,沖月宮中的眾人微微點頭表示感謝後,便在眾人依依不捨的目光中翩然離開。
當然,她才離開,馬上就有婢女恭敬的邀請拓拔焱、龍浪和狼王三人移駕了。
拓拔焱三人對視一眼,有些疑惑的跟了過去——在這之前,花想容對他們仨可是一視同仁,從沒在沒得到訊息的情況下邀請過他們來著,今天是怎麼了?
好奇的跟著婢女穿過長廊來到一處雅緻的水榭中,陶鯉已經備好酒菜,淺笑的等著他們了。
“本公子最喜歡的桃花釀?”龍浪都不用端起酒杯,只隨意一聞,就知道桌上的是十年的陳釀好久,而且是金安國地地道道的桃花釀。
“桃花釀的口感比較醇厚,而且不太醉人,要暢聊的話,比烈酒要合適一些。”
素手舉杯,利索的先幹為敬後,陶鯉帶著絲恭維的淡淡道:“小女初來乍到,混沌城中馬上就要展開的盛會,不知可否有幸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