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我在,不怕。”
掙紮了一會兒,陶鯉總算在他不斷的安撫之下從驚恐中掙脫出來,只是整個人虛弱萬分,渾身被冷汗浸透,活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
雖然緩過神來了,但陶鯉的身子還在微微顫抖著,臉色慘白一片,小手緊緊的攥著他的衣襟。
“不能進山,會雪崩的,都會死的!!!”
牧霜天臉色一變,抱著陶鯉沖玉兔使了個眼色,中年玉兔馬上帶著猴子等人出去,把整個院子封鎖起來。
“嗯,聽你的,不進山。”
捧著她的臉,牧霜天低沉宛若古琴聲在山間回響,悠悠傳入陶鯉耳中,讓人莫名的放下心來。
“你剛才,算出了雪崩?”
牧霜天有些疑惑,算師算卦,為何會像親歷了雪崩一樣直接崩潰了?
陶鯉心神失守,最是信任他的時候,沉浸在他的星眸中,毫無保留的道:“我在雪山口,萬頃冰雪傾覆而下,死了,我們都死了,誰都逃不了......”
飛快把她的臉按進自己懷中,牧霜天危險的眯著眼,看向已經驚呆了的褚松青——濃烈的殺意在周身彌漫。
褚松青像被毒蛇盯上的青蛙,身子緊繃到僵硬,連假笑都擠不出來,僅剩的理智,讓他只能強壓下自己拔劍反抗的沖動,緩而又緩的把手舉起來,示意自己完全沒有一點點惡意。
牧霜天在猶豫。
懷裡的小丫頭竟然說出“在雪山口”這樣的話,而且在場的人都聽得出來,她說的是事實,不是誇張,是她切切實實的站在雪山口,經歷了虛幻的雪崩!
他總算知道為何天行子那老家夥會不遠千裡的從風都跑到落梅城這邊陲小城,還破格收了陶鯉這個沒身世沒背景,甚至從沒接觸過算師的農女,為關門弟子!
老家夥,早就看出了她的天賦,頂級算師都不一定具備的天賦!
是想,別的算師只能算出一個模糊的結果,為了不引來天罰,還得說的雲山霧繞讓別人去猜,而陶鯉,卻能直接沉浸入因果之中,經歷一切,給出清晰無比的答案。
一方在只能用手胡亂摸個大概的“瞎子”,一方早已洞察了一切!
雙方若是對上,結局不言而喻。
懷裡的小丫頭是月黎國今後數十年中最重要的瑰寶,而褚松青的身份......
褚松青快鬱悶死了,他又不是故意窺探機密的,碰巧聽到就招惹來殺身之禍,過分了啊!
要不要拼死一搏殺出去?
這個念頭僅在心裡轉了一圈,就被他拋諸腦後——他走了,陶鯉身邊可就沒能用的人了......
“你兇巴巴的看著松青幹嘛!”
兩人正在對峙,廝殺一觸即發的當頭,陶鯉被憋的連剛才經歷的“死亡”都忘了——再不回神,她就該真被某人憋死了!
拼勁全力給自己掙開一個喘氣的空間,陶鯉努力的把腦袋往後仰,小手“邦邦”的拍著某人結實的胸膛。
“不許動他,他是我的人!”
褚松青熱淚盈眶,不知道是感動的還是嚇的——小姐,你說的話好有歧義,真的很容易點燃某惡狼關於男人的嫉妒啊!
要不是小丫頭還在懷裡,牧霜天真的很想現在就把褚松青挫骨揚灰,當然,是出於保密還是嫉妒,也就不好說了。
“嘖嘖嘖,看來是不用動手了。”
置身事外的猴子一派輕松的放下了警惕,他對褚松青還是挺有好感的,如果沒有必要,大家和和氣氣多好,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