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事情就有點蹊蹺了,不是農漢的人卷進兩村的鬥毆裡,難道真如村長猜測的那樣,是劉家村的人找了外援?
可也不對啊,都是普通農家人,去哪兒認識這些兇神惡煞,敢砍人還有分寸不把人砍死的漢子的?
“陶鯉啊,你看這事兒,是不是先告訴縣太爺,讓縣太爺多派點衙役捕快去查查?”見陶鯉皺眉沉思了半天,王翠等不及的問道。
“不急。”陶鯉擺擺手,“事情蹊蹺,而且村長也說了,那十多個人是突然出現的,不是劉家村的人,也沒有證據證明他們和劉家村有關系,告訴縣太爺了,劉家村矢口否認,咱們也拿他們沒辦法。”
王翠一聽就傻了,按她想的,能砍傷護村隊的人那隻可能是劉家村的人,怎麼就那他們沒辦法了?縣太爺不就是要明察秋毫的嗎?
畢竟是村婦,原先的打算沒用了,王翠便有些慌神,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難道就要這麼算了,自認倒黴?
“這樣,我帶著松青跟您回去一趟,順便帶著大夫和傷藥回去,等明天,我們跟著護村隊再上山一趟,看還能不能遇上那些持刀砍人的人,到時候抓一個問問,就清楚了。”
王翠倒是知道褚松青,可見他那弱不禁風的文弱書生樣,又欲言又止的,忍不住把視線挪到外邊兒的那些僕役身上。
“陶鯉啊,你看要不咱們多帶幾個人,就你那賬房先生,怕是扛不了幾刀,要是被不小心砍死了可咋辦?”
王翠憂心的眼神,讓沉默著擺出高手樣的褚松青臉皮狠狠抽了抽。
陶鯉更是戲謔的瞥他一眼,直接笑出聲來。
“哈哈,王嬸您不用擔心,別看他這模樣,武藝可是很不錯的,不然我也不敢只帶他一個人回去不是?”
王翠還是不太相信褚松青那小苗苗似的身形能厲害到哪兒去,但既然陶鯉胸有成竹的,她又是來求人的不好太過分了,便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確認要回村,陶鯉先吩咐下人出去請了幾個大夫回來,然後買了不少平日裡能用得著的傷藥,給傷員補身體的補藥和肉蛋之類雜七雜八的東西,才趕著三架馬車和王翠一起回了靈泉村。
王翠這一來一回的,直接把陶鯉請來了不說,還帶回來了這麼多東西,剛進村,村裡人就大呼小叫的,用羨慕佩服的眼神看著她,弄的王翠忍不住抬頭挺胸,有些飄飄然了。
因為陶鐵柱的約束,陶劉氏沒能出來搞么蛾子,給陶鯉省了好些麻煩。
給受了傷的漢子分了傷藥和補品,又請幾個大夫好好診治一番,確定沒什麼問題後,當晚陶鯉和褚松青幹脆借住在村長家裡,等著第二天,跟著護村隊上山,一探究竟。
晚上,褚松青陪著陶鯉出來遛彎透氣,忍不住問道:“為什麼要搞的這麼麻煩,想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兒,你直接算一卦不就完了?”
陶鯉白他一眼,沒好氣的問道:“你怕是個傻子,算卦也要有物件的啊,王嬸又沒正面對上那些人,我算她有什麼用?”
這也是她算卦的缺點之一,必須真正接觸到和事情相關的“本人”,才能透過那個人,“看到”已經發生過的畫面。
“既然算卦也必須是要回來一趟的,那何必省去一道,明天跟著護村隊上山,看似麻煩,可他們心安,更能承我的情不是?”
隨便撿了根枯枝,在路邊的田埂上劃拉著,陶鯉淡淡道:“算師得有個好名聲,我離開陶家的法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我耍詐,要是連村裡人都不念我的好,那世人對我能有什麼好印象?”
雖然她並不介意別人到底怎麼看待她,但能搏個好名聲,為什麼要弄的和所有人對立?
前世,她不就是因為下賤的名聲,才被親人理所當然的拋棄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