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你彈琴畫畫,行家能看的如痴如醉,普通百姓就看個熱鬧,覺得這個畫的好看,那個畫的也好看,沒什麼差別,琴聲也是,你炫技炫了半天,指甲都快撥斷了,百姓們也就給一個“小姑娘手指挺利索”的評價......
所以得了陶鯉特意安排的秦芳菲佔了讓人耳目一新的優勢,而另外幾個歪打正著的,也正美滋滋的和家人笑鬧呢。
“咳,讓評選們說的簡短一點,盡量直接兩句話點評完了打分就行。”
眼瞅著後邊兒的百姓們都快把這兒當菜市場了,連小販們都盡職的吆喝叫賣了起來,陶鯉就知道不能再給評選人們滔滔不絕的機會了,不然人都要散場了。
褚松青憋著笑派人去給旁邊的那些評選人遞話,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評選人們總算意識到他們不受歡迎了,神情訕訕的縮短了評語,心裡還忍不住腹謗平頭老百姓不懂欣賞。
好不容易在陶鯉的幹預下,點評環節用時大大縮短後,最後,自然就是公佈哪些美人能進入第三輪了。
拿著統計出來的紅本子重新登臺,陶鯉上臺後,聊上頭的人們還沒有消停的意思,陶鯉眉頭微挑,也不吆喝什麼的,就左右看看,隨手借一張琴過來,原地盤膝坐下,把琴放在腿上彈奏起來。
陶鯉彈奏的不是什麼名曲,只是一曲常被文人墨客於溪水邊悠閑作樂時彈奏的小曲,名為《清泉樂》。
這支琴曲以神似泉水叮咚,親近自然被廣為流傳,在場的文人沒有沒聽過的。
可就是這樣一支簡單、流傳甚廣的琴曲,卻被陶鯉彈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寧靜致遠,跳動活潑的小溪水聲,變成了冬日封凍的泉,聽著曲聲,甚至能在腦中浮現一副畫面——晶瑩封凍的小溪邊,已經落葉的樹靜靜的立在一旁,溪邊的草地上白雪皚皚,安靜的不沾染一絲塵埃。
琴聲流轉,剛才還喧鬧聊天的人們,也不知不覺的放低了聲音,被這琴聲中的那抹沉寂感染,心情漸漸平靜。
慢慢的,琴聲一轉,封凍的小溪裡突然多了一抹生機,遊動遲緩的魚兒晃動著肥碩的身軀,慢悠悠的在冰層下游動著,這一點生機帶來的,是整個曲風的轉變。
冬去春來,晶瑩的冰開始融化了,溪水中的魚兒動作越來越歡快跳脫,不時從水中躍出,濺射出漂亮的水花。
琴聲越來越輕快,最後回歸到這支“清泉樂”原本的調子上——輕快活潑,舒適宜人。
剛才被“寒冬”壓抑了熱情的人們,面上又露出溫和的笑容。
一曲罷,陶鯉起身把琴還給目瞪口呆的原主人,然後才有些無奈,又帶著幾分小女兒撒嬌的姿態,沖臺下總算全部看著她的百姓道:“小女姿容不如臺上的美人們,想要讓大家聽小女說幾句話,還真是費力啊。”
如此自嘲,馬上讓臺下的百姓們既感覺不太好意思,又對陶鯉的乖巧討喜多了幾分喜愛。
開場時的優雅端莊,現在的平易近人——陶鯉的風格來回變化,卻沒引起大家的不適,彷彿她無論是優雅的還是可愛的,都是那麼的自然,讓人不自覺的就接受了她現在的風格。
沒了陶鯉在身邊,牧霜天早就醒了過來,自然也全程聽完了陶鯉的琴,再看她現在在臺上游刃有餘的重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自傲的笑容。
果然,他看上的女人,也是會發光的。
只是光芒太耀眼的話,就會有更多的人打不該打的主意——很影響他抱著小丫頭睡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