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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你先出去一下，剩下的事，讓你女兒自己做主，可以嗎？”
陶鯉矜持又疏離的笑著，給了大娘莫大的壓力，她打心底裡想留下，可被陶鯉淡淡的注視著，她卻怎麼都沒勇氣開這個口。
“娘，你先出去吧，相信我。”
秦丫目光堅定的幫腔，半推半勸的把她娘給弄了出去，然後親自關上門，走到陶鯉身前，“噗通”跪下。
“陶掌櫃，請你幫我，只要能成為人上人，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陶鯉沒有應聲，只把七枚銅錢拿了出來，挑出那枚眾生錢，捏在手中。
“看著我的眼睛。”
秦丫下意識的抬起頭來，便落入了一雙布滿迷霧的雙眸中，渾身陷入泥潭一樣，動彈不得。
這次的迷霧，比以前來的都要濃厚得多，讓陶鯉險些迷失其中。
好在沒一會兒，迷霧漸漸散開，她第一次，看見了截然不同的兩幅畫面。
一幅，是秦丫為了弟弟自願賣身進花樓，最後卻因為勾上了一個豪客，被其家中的悍婦活活打死的畫面。
另一幅……
陶鯉彷彿看見了另一個自己，前世的自己。
兩幅畫面，代表著秦丫的兩個結局，而這不同的結局，卻是由她來選擇的嗎。
這一刻，陶鯉彷彿脫離了世間，脫離了棋盤，成了那高高在上，冷漠俯視蒼生的神明。
眾生皆為棋子，而她執子佈局。
迷霧散開了，陶鯉滿頭大汗，險些虛脫。
“陶，陶掌櫃……你還好嗎？”秦丫膽戰心驚，她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嘖，沒事。”
陶鯉緩過一口氣來，微微蹙眉。
她本來想看的，是秦丫以後會不會背叛她，可沒想到在沒開始選擇之前，她壓根兒看不到這麼遠。
不過無所謂了，秦丫，是有把柄可以抓的，不是嗎。
“你有個很寵愛的弟弟對吧？”
秦丫身子一震，感覺沒穿衣裳一樣，被人看了個透徹，渾身不自在。
“是……小弟幼時為了保護我，差點被人販子拐走，雖然後邊兒沒得逞，可身上也落下了殘疾。”
艱難的勾起嘴角，秦丫低聲道：“我弟弟從小就絕頂聰明，和我一起念私塾的時候，先生總是誇他有狀元之才。”
月黎國的官員，首要一條，就是身上不得帶有殘疾惡症，容貌必須端正得體，若達不到，則連參考的機會都沒有。
“若不是為了救我落下殘疾……”深吸一口氣，秦丫死死的盯著陶鯉的眼睛，“是我欠他的，我必須得還！”
秦丫，和生性涼薄的陶二妹不一樣呢。
陶鯉軟軟的笑了，她喜歡有恩必報的人，這樣的人，心底有根尺子，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