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對上了暗號一般,看門人忙不疊的把門開啟,恭恭敬敬邀請陶鯉和猴子進去。
陶鯉還是第一次來這種不高不低的暗市,但只是看了兩眼,發現都是一個套路後,陶鯉微微一笑,都不用看門人引路,就輕車熟路的往假山方向走去。
“喲,這位小姐還是個常客?”看門人好奇一問,猴子幹笑兩聲沒應答。
假山中並沒有什麼暗室——挖一個地下暗室的價錢可貴得很,而且多需大師出手設計,否則一個不小心,把自己埋地下就有意思了。
之所以陶鯉要沖著假山來,是因為假山後邊兒有個暗格,裡邊兒放著不同顏色的牌子,牌子上填著“貨物”的基本資訊,和所在的房間名稱。
開啟放牌子的箱子,陶鯉面色一喜。
“這六個綠牌給我請到一個房間裡,我瞅瞅。”
箱子裡一共就八枚綠牌,她一口氣就挑了六枚出來,喜的看門人笑出一口黃牙——這可是難得的豪客啊!
看門人馬上通知了院中管事的牙婆,牙婆手腳利索的把六個姑娘安排到同一個房間後,恭恭敬敬的把在前廳喝茶的陶鯉和猴子請了進去。
“小侯爺,陶小姐,二位看看,這六個都是難得的好貨啊!”
牙婆用誇張的語調,熱情的揮著手裡的娟帕。
“梅蘭竹菊、迎春迎夏,那都是識字的,再看看這小臉,這身段,買回去絕對有面子的哩!姑娘們,快笑一個給客人看看!”
被稱為梅蘭竹菊和迎春的五個姑娘,都溫順的配合著牙婆露出笑容,並嬌滴滴的福身行禮,看得出來,確實是被調教的不錯,買回去稍微教點規矩,在大戶人家當大丫鬟都沒問題。
可最左邊的迎夏,不僅沒笑沒行禮,反而用難以置信的眼神,死死的瞪著坐在軟椅上的陶鯉,面容扭曲。
“陶,陶鯉……你怎麼會在這兒?!”
陶鯉本來只感覺迎夏有點眼熟,聽她叫出她的名字,陶鯉才模糊的想起來她是誰了。
“迎夏?呵呵,你原來的名字比較好聽,是吧香蘭?”
陶鯉自己都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原先一同在沈家農莊裡幹活兒的香蘭。
說起來,她和香蘭好像還有點過節?
前世今生的,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陶鯉也是皺眉回憶了好半天,才有些疑惑的道:“你不是立了功,被主宅的二夫人選去當貼身婢女了嗎?怎麼會被做了死契賣到牙行了?”
陶鯉回憶的神情,被心虛的香蘭當做了故意的嘲諷,再想到她現在狼狽的被發賣牙行,而她陶鯉,竟然搖身一變成了客人來挑選她,香蘭就氣的渾身直哆嗦。
“陶鯉你別在這兒陰陽怪氣的!當初是我搶了你的功勞去了主宅,但要不是替了你,我也不會落得今天這種境地!”
牙婆極有眼色,發現兩人有淵源後,馬上諂笑的湊到陶鯉身邊,大聲嘲諷道:“陶小姐您可別聽她胡說八道的,她是因為淫穢後院,勾引少爺不成,才被沈家大夫人一氣之下發賣牙行的!”
被牙婆殘酷的撕下了最後一點尊嚴,香蘭歇斯底裡的尖叫起來。
“我是勾引少爺的爛貨,你以為你又是什麼好東西!被你奶和錢管家聯手送到風都貴人床上的時候挺美的吧?可人家風都來的貴人看不上你!哈哈哈哈!”
“陶鯉,我無父無母,只能靠出賣身子往上爬,你在農莊裡不是一向自詡潔身自好嗎?被你親奶送上別人床上的滋味兒怎麼樣啊?你現在的地位,又是靠和哪個男人上床才換來的,給過去的姐妹說說唄~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