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霜天……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聲音她簡直再熟悉不過了好嗎!
他是不是有毛病,大半夜的不睡覺偷摸進來,也不顧忌一下這可是女子的閨房,兩個黃花大閨女衣衫不整的趟在炕上,要是驚動了別人,她和陶二妹都得被抓去浸豬籠!
看著人模人樣的,沒想到他竟然是這種私闖女子閨房的混賬東西,簡直白瞎了他的臉和身份!
剛才的害怕一掃而空,隨之而來的是滿滿的嫌棄和厭惡。
陶鯉雙手抓住胸前的被褥,冷冷的壓低聲音道:“牧公子,為了你的一世英名,還請你先離開可以嗎。”
牧霜天緩緩踱步從角落裡走出來,雙手環抱,隨意道:“你聲音可以再大一點,其他人都被我點了睡xue,你就算大吵大鬧他們也醒不過來的。”
陶鯉放鬆了點,但還是沒有冒險,依舊壓低聲音,“無論他們會不會醒過來,牧公子你夜半三更出現在女子閨房,也不合適吧?難道你的先生是這麼教你的?”
這話已經很重了,可牧霜天卻依舊一臉的無所謂。
“或許吧,那些老頭子沒教過什麼男女大防,我看上任何女人,都是她們無上的尊榮。”
“……呸!”
陶鯉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怎麼有人能無恥成這樣?
“難道你覺得,憑我的身份地位甚至容貌,會有女人拒絕我嗎?”
牧霜天低笑著,壓迫性的走到炕邊,看姿勢貌似想把手撐在炕上俯視她,可他手堪堪要碰到炕時,卻像被燙到一樣的猛的抽了回去。
陶鯉眉頭跳了跳,房間裡安靜了一瞬,傳來牧霜天憋屈的低咒。
“該死,這麼髒的炕,你為什麼能心安理得的躺下!”
“……牧霜天,我沒記錯的話,在破廟裡,你在茅草堆上也睡的挺不錯的。”陶鯉一臉木然。
“睡茅草堆是因為受制於人沒得選擇,現在我好端端的,憑什麼要忍受髒東西的惡心。”
牧霜天理直氣壯,自有一套莫名其妙的邏輯。
雖然完全不能理解他是怎麼想的,但陶鯉心情卻好了起來。
舒服的把棉被再往上拉了拉,陶鯉重新躺好,懶洋洋的沖他擺擺手。
“不瞞牧公子,這整個房間裡最幹淨的就是炕了,哦對了,您剛才站著的那個角落,曾經被二牛尿過尿,鄉下小地方都不太講究,您還是早點離開吧,免得一會兒惡心的吐出來,還是您自己受罪。”
說著,陶鯉咧嘴笑出一口白牙,手指往門口一指,“好走,不送!”
牧霜天在聽見“尿”字時,就已經從屋子的這頭一個閃身來到了另一頭,聽完陶鯉的話,他氣的薄唇緊抿。
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別的女人為了他的一絲寵幸打破頭,他都委屈自己來這種比黑牢好不了多少的地方了,她竟然還趕他走!
越想越氣,牧霜天多想揮袖一走了之,可看她用被子把自己裹成春捲的模樣,他……他就跟著困了……
睡意一陣一陣的襲來,幾乎睡不好覺的牧霜天十分珍惜這種身體的本能,可陶二妹“吭哧吭哧”的呼嚕聲和這房間裡彌漫的古怪味道,讓他真的做不到跟著趟上炕抱著她好好睡一覺。
兩種都讓他難以抗拒的本能在他腦海裡廝打,瞪視著呼吸趨於平穩的陶鯉,牧霜天感覺快吐血了。
真的好想把她拽起來打屁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