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又是什麼人?”
“……一個被強盜劫持的落魄書生?”
褚松青這話答的,自己都不太相信了。
果然,杜良一聽臉都黑了——有這麼根骨清奇,而且明顯吃了散功丸,武功精湛的落魄書生嗎?
當他毒醫聖手的名號是叫假的嗎!還是當他瞎!
到嘴邊的謾罵,在瞥見眼神清澈的陶鯉小師妹時,杜良又艱難的把話嚥了回去。
看師父寵愛小師妹的程度,要是他在小師妹面前說粗話了,回去會被師父毒啞一兩年的吧。
當師兄,不容易啊……
輕嘆一聲,杜良什麼話都沒說,只沉著臉從懷裡摸出個玉盒,捏出一丸幽香四溢的丹藥來。
然後強行捏開褚松青的嘴,把丹藥塞了進去。
“這東西,是很補的毒藥,和這些強盜們吃的那種三流的不一樣,藥性很烈,一年之後沒有解藥,會死的連骨頭都剩不下來。”
褚松青的臉色變了變,但卻沒有吱聲,因為他同時也感覺到了丹田的暖意——果然大補,對他有大好處。
“我看你這水平怕是也考不上功名了,就乖乖跟在我師妹身邊,幫她跑跑腿,算個賬什麼的吧。”
說著,杜良溫和的看向傻眼的陶鯉,情不自禁的摸摸她的頭,鐵塔一樣的漢子,笑的都讓人惡心了。
“小師妹啊,看師父的信上說,你手裡有許多鋪子莊子了吧?要是打理不過來,就盡管把活兒丟給他,別客氣,他得了大好處嘞!”
陶鯉看看杜良,再瞅瞅痛並快樂著的褚松青,雖然知道裡邊兒的貓膩太多了,但她能感覺出杜良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大師兄,對她的善意和關切。
乖巧的點點頭,陶鯉抿嘴感激的一笑,把杜良樂的恨不得再抓幾個能用的小弟塞給她當下人使喚。
旁觀了半天的中年玉兔,瞥見自家主子越來越黑的臉色,深感擔憂,忍不住打著哈哈開始插話。
“那啥,這裡亂七八糟的也不是說話的地方,陶鯉姑娘這一身也得好好收拾,要不咱們先換地方再聊?”
杜良有些猶豫,內疚的對陶鯉道:“小師妹,師兄我在雪原中的花快開了,今天已經耽誤了行程,實在是不能陪你多聊聊了……”
陶鯉善解人意的連忙搖頭笑道:“師兄能趕來救我,我已經很感激很感激了,既然有要事,那師兄就先去忙吧,我和褚公子一起回去就行了。”
猶豫了一下,杜良惡狠狠的瞪著中年玉兔。
“你給我好好把小師妹送回家,管好你家主子,不許欺負我師妹,否則我們師兄弟幾個跟你們沒完!”
“呵。”
對杜良指桑罵槐的警告,已經十分不耐煩的牧霜天,報以一聲冷笑,嚇的杜良氣短了好幾分。
不敢再多說什麼,杜良只從身上掏出一堆亂七八糟的藥丸塞給陶鯉,就匆匆離開。
“陶鯉姑娘,您看是先送你回靈泉村,還是先找地方換身衣裳?”
中年玉兔樂呵呵的問道。
陶鯉後退一步,客氣又疏遠的微笑搖頭,“玉叔今天也有事,我就不麻煩玉叔了。”
沖一臉複雜的褚松青招招手,陶鯉把小金子放在肩上趴著,看都沒看牧霜天一眼,轉身款款離開。
牧霜天勾著天蛛絲的手指忍不住動了一下,金背龜就像後背長眼睛了一樣,大刺刺的扭過頭來,嘴巴一張一合,威脅的意思不言而喻。
被一隻龜給威脅了……嘖,難搞的小丫頭,養的龜也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