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辜的眨巴著眼睛,陶鯉歪著頭一臉好奇的反問,“只要我未來的夫君喜歡我就好,牧公子不用喜歡我的呀。”
臉色一僵,牧霜天皺起了眉。
“我最後再說一遍,只能給你平妻的位置,正妻的位置需要留給一個對我來說很特別的女人。”
“牧公子不用重複了,小女剛才聽的很清楚了。”
陶鯉的笑容棉裡帶針,毫不退讓的柔聲道:“小女也說了,如若出嫁,便只要正妻的位置,且夫君如果真心待我,便只會有我一人。”
不等牧霜天說話,陶鯉條絲慢理的整理好衣裳站起來。
“身陷匪窩,和兩位公子同處一室實非所願,合衣而眠,小女也問心無愧,公子更不必介懷。”
“負責一話算作玩笑,小女從未當真,公子自然無需煩憂,不是嗎?”
短短三句話,陶鯉的立場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
第一,她和他兩睡一屋不是她自願的,被強盜抓來,能保持完璧已經不錯了,她不是什麼大家小姐,沒多少人會跟她計較名節的問題,所以不用拿負責不負責來說話。
第二,她沒奢望真攀高枝,飛上枝頭變鳳凰,她就想找一個只愛她一個,只娶她一人的夫君,安安穩穩過日子,所以平妻之說,和她沒關系。
第三,說要負責的是他牧霜天,她又沒求他負責,憑什麼自己不想當平妻都不行了?說不過去吧?
陶鯉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牧霜天聽懂了,褚松青當然也聽懂了。
不同的是,牧霜天的心情差的難以言說,一想到她要歡歡喜喜的嫁給別人,他就想殺人。
而褚松青,卻抹去了剛才對她的所有負面看法,面露欣賞之色。
一個這麼小的年紀就能認清楚自己要什麼的女子,即使是最普通的農女,也是有大智慧的。
見兩人沒話可說,陶鯉輕松的起身,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的端著陶罐出去,自己在井邊洗漱幹淨後,還打了清冽的水回來,給他們二人使用。
簡直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褚公子,雖然地方不太對,但今日就是年三十了,一會兒能不能勞您和我去一趟後山,昨日看見有冬筍,能弄來解解饞也不錯。”
安靜的吃過早飯,被陶鯉突然點名,褚松青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看牧霜天一眼,才有些感慨的道:“姑娘,咱們現在身陷匪窩,什麼時候會死都不知道,姑娘你都不怕的嗎?”
“怕能讓他們放我們走的話,我會很怕的。”
微微一笑,陶鯉沒有再多說什麼,收拾好碗筷,又提著柴刀出門了。
昨日她或許會擔心那些窮兇極惡的強盜,可經過昨夜,她卻完全不擔心了。
她睡覺一向安分,不可能貪戀暖和就夢遊跑到牧霜天懷裡。
能不驚動褚松青和她,就讓她挪了位置,只能說明一點——牧霜天的身體在恢複,而且他十有八九會武功。
他都不急著跑,就代表胸有成竹,那她何必杞人憂天?
陶鯉猜對了大半,牧霜天的身子確實能動了,但離完全解毒恢複,卻還差得遠。
他的自信,來自於給他下毒的那個人——毒醫聖手……給他十個豹子膽,這會兒也該去給玉兔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