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鯉不知道她現在臉有多紅,她只感覺得出來,她的臉已經熱的能煎雞蛋了。
“嗯?”
牧霜天又發出這種帶著點不耐煩的聲音催她了!他到底是多喜歡這麼威脅人!
“牧公子,男女授受不親,你怎麼能這麼要求小姑娘和你睡在一起,簡直有辱斯文!”
褚松青炸了,炸的同時,他心底還有些冷漠——果然,即使是冷酷無情的暗皇,也繞不開美人啊……
褚松青此時必須發聲,因為他現在的形象,是一個愣頭愣腦,讀書讀傻了的書呆子,要是不說點什麼,反而招人懷疑。
可任由他怎麼跳腳指責,牧霜天卻連餘光都沒給他一點點,只側身躺著,一隻手慵懶的撐著頭,另一隻手哄貓兒似得拍著身側的茅草。
“再不過來就涼了,乖一點。”
陶鯉渾身僵硬,心裡卻像被羽毛撓了一下,癢癢的。
這個男人很危險,對女人來說,各種意義上的危險——危險並誘惑。
“男,男女授受不親……”
陶鯉垂著眸子,眼底燃著躍躍欲試,可面上,卻磕磕巴巴的重複著沒什麼用的廢話。
“就是!和你睡在一起,這位姑娘的清白還要不要了!”
褚松青義正辭嚴,隱有逼迫之意。
他只是想試探一下,可沒想到,在他們收集的訊息裡,堪稱油鹽不進、毫無破綻、喪心病狂的牧霜天,卻輕飄飄的給出了不該給的承諾。
“清白?”牧霜天低笑一聲,眉目間有些狂傲,“她從睡在我榻上的那天起,就只能屬於我。”
褚松青驚疑不定,他不知道小姑娘和這危險的惡龍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可現在已經很明顯了,對這條惡龍來說,不起眼的小姑娘,或許真的是特別的。
就在褚松青以為陶鯉會順從嬌羞的過去趟在他身邊時,陶鯉身上那股溫柔恬淡的氣質,卻徒然一變。
變得冷漠、暗藏鋒芒。
“我是我自己的,我不屬於任何人。”
清脆的聲音不急不緩,沒有一絲惱怒暴躁的氣息,卻像尖銳的刻刀一樣,深深的把這句話烙在兩人心頭。
臉上的紅暈消失無蹤,心跳不急不緩,身子柔軟不僵,可那在昏暗的月色下亮的驚人的眸子,卻讓她的話,那麼的不容置疑。
沒有再爭辯的意思,陶鯉沉默又從容的重新抱了茅草到火堆邊堆好,和他兩的距離不遠不近,沒有刻意躲遠,也沒有曖昧的靠近。
堆好了茅草窩,陶鯉舒服的窩進去,轉身用後背對著“噼啪”作響的火堆,身子再放軟三分。
“夜深了,快歇息吧。”
側臥著的牧霜天一瞬不瞬的盯著陶鯉的背影,眸子裡映照出火光搖曳,可卻出奇的沒有生氣的跡象。
褚松青被這詭異的情形弄的一愣一愣的,砸吧下嘴,發現自己好像沒什麼詞兒必須說後,恍惚的趟在自己鋪好的茅草窩裡,然後無語的發現,他們仨睡的地方,圍著火堆成了個三角。
牧霜天好像放棄了和陶鯉一起睡,淡淡的閉上了眼睛,微微上揚的嘴角,讓褚松青渾身不自在。
屋外寒風呼嘯,屋裡一片靜謐。
只是不知道,這種靜謐,能持續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