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男也有點糾結,畢竟平日裡抓了肥羊,都是一天丟個冷饅頭,不餓死就萬事大吉,餓死了也隨意的那種。
所以對“虐待”但又不能“太虐待”的分寸,他也不太好拿捏。
想了想,光頭男讓人取了一袋子糙米和一小壇鹹的他們都吃不下去的鹽菜,丟給陶鯉。
看她小小一隻艱難的把東西抱個滿懷,光頭男又把新來的褚松青推到他面前。
“這小子暫時不殺,留著沒用,跟你過去砍柴燒火吧。”
“這些東西你們仨吃三天,不夠也別來囉嗦,三天之後怎麼說再定,去吧。”
陶鯉沒有多說,只躬身道謝,然後乖巧的抱著吃食往回走。
而褚松青,則在強盜們的冷眼瞪視下,滿臉害怕,又不情不願的捂著被打疼的地方,跟在了陶鯉身後。
等他們離開,光頭男糾結道:“那大夫的命令我不好拿捏,總之咱們把破廟連著後邊兒那小山坡圍上,他們只要不離開這個範圍,愛幹嘛幹嘛,咱們當他們不存在!”
“等那位大夫心情好了給咱們解毒了,咱們再放了那紮手的,把小妞拿下去換銀子,幹一票馬上離開落梅城地界,怎麼樣?”
強盜們都沒有異議,紛紛拍光頭男馬屁,贊嘆他的英明神武。
另一邊,徹底成了散養的“肥羊”,陶鯉抱著吃食回到屋裡,就又被牧霜天給瞪了。
“讓你叫過來的匪首人呢,他是誰。”
陶鯉小小的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大少爺,他們是強盜,咱們受制於人,您連動都動不了,就稍微安分點可以嗎?”
“他是剛被抓回來的,和咱們一樣,吃食我要回來了一點,但我們一起吃三天可能不太夠。”
說著,陶鯉坦然的把輕飄飄的米袋放下,解下的銀狐披風也順勢蓋到牧霜天身上,然後回頭看向褚松青。
“褚公子,既然都落難了,那咱們就應該互相幫襯著,我先去找點陶罐之類的東西來,能麻煩你先幫我照顧一下那位公子嗎?”
“牧霜天。”
褚松青還沒吭聲,牧霜天就有些不滿的報了大名。
陶鯉愣了一下,露出一抹溫柔的甜笑。
“嗯,褚公子,能麻煩你先替我照顧一下牧公子嗎?”
褚松青看看陶鯉,又有些畏懼的瞅了瞅冷著臉的牧霜天,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憨厚的點點頭算同意下來。
鬆了一口氣,陶鯉丟給牧霜天一個安撫的眼神,才匆匆出房門,去其他空房間裡看能不能找到可以用的器皿。
一時之間,屋裡只剩下了牧霜天和褚松青。
牧霜天一點搭理褚松青的意思都沒有,陶鯉前腳出門,他後腳就把眼睛閉上了,完全的拒人於千裡之外。
褚松青捂著臉上被打的淤青,小心翼翼的貼著牆角坐下,先小聲的說了一句“牧公子你有什麼需要就叫我”的客套話,然後低頭遮擋住臉上快掩飾不住的驚疑不定。
下邊兒蒐集訊息的“眼睛”都是吃幹飯的吧?!
誰遞上來的訊息說牧霜天不吃美人計的?他剛才對那小姑娘的在乎樣,像是不吃美人計的主嗎?!
不對。
褚松青滿臉古怪的偷瞄了牧霜天一眼,心情複雜——難道不是眼睛們說錯了,是一開始選美人的沒料到,堂堂暗皇,會喜歡這種幼齒的小丫頭?
嘖嘖,看不出來啊,暗皇竟然對這麼小的都能下口,簡直是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