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金背龜放到自己肩上,陶鯉趴在二樓的窗上目送他離開後,又默默的望天。
“現在徹底不怕被賣了,接下來就是大姐的婚期,沒幾天了,該收拾收拾回去了呢。”
低喃一句,下午開店接了幾個客人的妝容後,陶鯉早早的關了店門,去集市上買了一車的鹹肉、米麵、點心等各種各樣的吃食,又在小攤上琢磨著給陶秀娘和陶二妹各帶了一朵珠花,才讓車夫老陳趕著馬車,慢悠悠的回了靈泉村。
陶家人沒想到陶鯉會提前這麼些天回來,等馬車駛到門口時,才有些狐疑的迎了出來,見到陶鯉,陶劉氏眉頭一擰下意識的想罵,卻在罵出口之前,猛的想到天行子給她批的命格——大吉昌!
臉皮強行一扭,陶劉氏面目扭曲的假笑出聲。
“喲,是三妹回來啦?這麼晚了,怎麼還趕回來啦?”
微微一笑,陶鯉乖巧的拉開馬車的簾子,露出裡邊兒堆滿的東西,然後親暱的沖陶劉氏道:“奶,大姐不是快出嫁了嗎,我琢磨著大姐出嫁那天家裡得招呼客人,所以買了點吃食回來。”
“買這些東西的錢是誰給你的?”
陶劉氏的話一出,車夫老陳都愣住了——大冷天的不讓陶鯉小姐先進屋,堵門口就為了問這個?!
老爺天行子有萬貫家財,留給陶鯉小姐的那疊地契都不知道值多少錢了,用得著為了這一車不過四五兩銀子的東西計較?
老陳是外人,還會震驚一下,可陶鯉把奶的話聽在耳裡,卻是那麼的習慣成自然。
靦腆的笑笑,陶鯉故作驕傲的挺起胸脯,餘光瞥見陶老爹和爹掀開門簾出來了,才得意道:“奶你放心,這是我用這些日子賺的錢買的,師父給家裡的五十兩銀子我沒動呢!”
“什麼?!用你賺的錢買這些,你那有錢的師父怎麼不知道給你點錢花花的?”
陶劉氏心疼的捂著胸口,只感覺胸口一陣陣的抽痛。
在她看來,陶鯉賺的錢,那就是她的錢呀!拿她的錢買這些東西,這是要氣死她啊!
越想越氣,陶劉氏一把將陶鯉拽到一邊,自己趴到馬車箱裡翻騰起來。
“這麼多些鹹肉,買了夠吃一年了的,敗家玩意兒!”
“瞅瞅瞅瞅,老頭子你快來看看!”
提著一串紅紙包好的點心拼命的抖著,陶劉氏像家裡死了人一樣哀嚎道:“你看這死丫頭買了多少油糕餅!秀娘別說嫁一次了,嫁三次招待人也吃不完這麼些啊!”
“還有這些精米精面,那是我們這種人家吃的東西嗎?你是不是進城了幾天,就真把自己當小姐了?你這是要氣死我啊!”
扔下糕餅,陶劉氏氣的跳腳,都顧不得什麼命格不命格的了,直接撿起牆角的柴棍就滿院子的追著陶鯉打。
陶鯉步伐輕快的在前頭跑著躲著,嘴裡卻一派委屈的大聲叫冤。
“奶!大姐出嫁,村裡的叔伯嬸嬸們都要來幫忙的,咱們家現在也不缺錢了,我師父每月都給家裡五十兩銀子呢,不買點好的招待大家,村裡的大家夥該怎麼看咱們嘛!”
氣上頭,陶劉氏也沒注意陶鯉的音量,畢竟她聲音比陶鯉還大呢。
一聽她還敢頂嘴,陶劉氏甩手就把柴棍扔了過去,陶鯉一早就提防著呢,聽見後頭的動靜,沒一點猶豫的直接抱頭蹲下,嘴裡發出已經捱了毒打一樣的慘叫。
只是她才叫了一聲,陶二妹的慘叫就把她的聲音蓋過去了。
詫異的抬頭一看,原來她躲開的棍子,直接打陶二妹頭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