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雖然同樣看不清人的模樣,但一些有代表性的細節處,她卻看見了,比如嘴角的黑痣。
最後一句話說完,陶鯉虛脫的坐到地上,渾身虛軟的微微發抖。
剛才那短短的三句話,竟然抽空了她渾身的力氣,幹冷的冬日下,她的頭發都汗濕,直接粘在頸邊,粘膩難受的要命,外人看不見的後背衣裳裡,更是一片濕潤。
“陶鯉!”
“乖徒!”
“陶鯉姑娘你可別嚇我啊!”
玉成、天行子和中年玉兔被陶鯉這副狼狽的模樣給嚇了一跳,連忙過去把人攙扶起來讓她坐到放了軟墊的石凳上,擔憂的圍著她。
本來還不相信的錢逍遙和沈敬,也被她突然的變故給弄的驚疑不定——好端端的人,想突然出這麼多汗,也不是輕易能裝出來的啊!
而人群外的宋屏山,卻臉色一片慘白。
“宋同……他真的想害我……”
“啊?你說的是你的貼身書童?”
錢逍遙和宋屏山是多年的好友,自然對他身邊的書童有印象。
聽了宋屏山的喃喃自語,錢逍遙只愣了一下,就震驚的回憶起來,“不是吧,你那書童的嘴角真的有枚黑痣!她見過你書童?”
“什麼書童?屏山的書童不是吉祥嗎?”
沈敬因為陶鯉的虛弱變得心煩意亂,聽到兩人的對話,不解的皺眉問了一句。
“你不知道,屏山在主家的書童叫宋同,因為是宋家二夫人的遠房侄子,所以賜了宋姓,跟在他身邊七八年了。這次屏山來落梅城散心,沒有帶過來罷了。”
錢逍遙快速解釋了一句,宋屏山本家並不在落梅城,而是在離皇都不遠的荊州,落梅城這邊只是有個遠房的親戚罷了。
“此次出門沒帶宋同,就是因為在家中時我久病了一段時日,後意外發現飯食有問題,才對他起了懷疑,沒有帶他。”
宋屏山臉色蒼白,低聲道:“我本想著盤下這別院後,就寫信去讓他過來伺候,這樣和本家的聯系斷開,是否有問題,就很容易辨認了。”
“沒想到……”
“原來如此,難怪老夫沒看出你有死劫呢。”
見陶鯉緩過一頭,聽著這邊說話的天行子恍然大悟,“你盤下院子才會把他叫來,可這院子老夫看上了,是絕對不會讓給你的。”
“沒有院子,那個宋同就不會過來,你就不會死,所以老夫沒看出異樣來。”
理順了前因後果,天行子贊嘆的摸了摸陶鯉的頭,“乖徒,你果然天賦異稟,只是下次不要把一個人的因果剖析的太過透徹,否則就會和剛才一樣,因為消耗過大身體撐不住的!”
嚴肅的叮囑完,天行子又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湊到陶鯉耳邊,悄聲道:“乖徒,你剛才說的那些,還是看見的嗎?”
陶鯉點了點頭,疑惑的看著天行子,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
“不對啊?臭小子擅闖老夫書房,是已經發生過的事,能看見並不稀奇,可宋屏山小子可能身死的事尚未發生,你為什麼還是能看見呢?”
面對天行子抓破頭也想不明白的疑問,陶鯉只是微微一笑,眉眼間有些滄桑。
或許對她來說,無論是未來幾天,還是未來十數年,都只是已經經歷過的“過去”呀……
這,難道就是她神秘能力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