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著牙稍微松開點力道,陶秀娘陰森森的道:“你最好給我說實話,要是騙我或者耍著我玩兒,看我怎麼收拾你!”
“大姐你是家裡對我最好的人,我怎麼可能騙你……”
委屈巴巴的帶著點哭腔,陶鯉低著頭露出一抹冷笑,暗道大姐變臉變的真快,但為了自己,陶鯉也沒有藏著掖著的意思。
“大姐,我在沈家當丫鬟的時候,知道小姐夫人們最愛用香囊、薰香之類的東西把自己弄的噴香撲鼻,而且幾乎是每天都要這麼用。”
成功用一句話把陶秀孃的注意力勾住,陶鯉才輕笑著繼續道:“那些香料都可金貴著呢,我也是偶然才知道了製作的方法,只要咱們也弄出一瓶香液來拿去賣了,肯定能賺好多好多錢呢!”
陶秀娘知道大戶人家的小姐夫人過的奢華,但她還是不太相信一瓶香液就能值一百兩銀子。
不過看在陶鯉這麼信誓旦旦,就差拍胸口發誓的份上,陶秀娘還是重新燃起了希望——反正即使不成,也不會比現在的境地更差了不是?
“大姐,這香液能不能做出來還不一定,因為家裡好多工具都沒有,我怕奶知道了不同意我們折騰,所以咱兩明天悄悄的自己弄,等有了成品再拿出來給奶看,怎麼樣?”
陶鯉的話,讓陶秀娘更加清醒而有把握,沉默的想了想,陶秀娘拉著她低聲叮囑起來。
“三妹,你會做香液的事先不能說出去,等把東西真賣了錢,咱們再做決定。”
陶秀娘有自己的小算盤,孃家人這麼刻薄的待她,要是香液真能賣錢,那奶肯定要把這方子抓的牢牢的,她最多也就這一百兩的嫁妝,以後去了夫家要是錢不夠用,還能指望奶再給拿?不可能的。
但她也猶豫,要是把方子帶去夫家,被奶發現了,還指不定怎麼去家裡鬧騰呢,說不定還會被奶打成偷家裡配方的賊。
李大哥可是秀才,以後要考功名的,身上不能有一點汙點……
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拿主意,陶秀娘只得再三叮囑沒有她的吩咐,不許陶鯉把香液的事說出去,才算心事重重的躺下睡覺。
第二天一早,陶秀娘眼底一片青黑的起床,看得出昨夜估計是沒睡好,反倒陶鯉紅光滿面的,帶著些小丫頭的躍躍欲試。
三姐妹照常去後山撿柴,到了地方,陶秀娘拉著陶二妹的手說道:“二妹,今天的柴你先幫著我和三妹撿一下,我們先去山裡轉轉,看能不能找到點山參什麼的拿去賣了添嫁妝。”
二妹愣了一下,剛想嫌棄陶鯉那小身板進山能幹嘛,就聽陶秀娘繼續道:“上次聽說鄰村有人在懸崖上發現了山參,三妹身子輕巧,把她放下去採參比較方便。”
陶二妹被說服了,這麼危險的活兒,確實不適合她跟著去。
不過低頭看看空空的背簍,陶二妹還是有些不樂意,“大姐,你們要去挖山參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跟奶說一聲不就行了,憑什麼讓我一個人撿三個人的柴啊?我不幹!”
心裡悲哀二妹這個親妹妹還不如三妹這個撿來的跟自己親近,陶秀娘心裡漠然幾分,但還是耐著性子寬慰道:“這事兒不能告訴奶,否則賣的錢還不全補貼給二牛了?”
“你聽我的,好好撿柴火,等我們得了錢,也給你一些你自己存著,好過以後跟我一樣,落得個還得自己賺嫁妝的下場。”
這些天見識了沒嫁妝的女人有多慘,還有小半年就到十六歲的陶二妹心慌的點了點頭,不敢多說什麼,目送陶秀娘牽著陶鯉的手進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