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下隱約傳來戰馬嘶鳴——漠河方向竟亮起連綿火把,宛如一條吞吐著死亡的火龍。
他不再猶豫,匆匆處理了身上的傷口後便離開了這裡。
邊境的路氏商行在深夜等來了裴宴之。
當他拿出手中信物後,管事頓時臉色一變,恭敬的將人請進去。
“我家二姑娘早就傳了信兒來,大人這邊請。”
將裴宴之請進去後,管事忙讓人去關門。
“是香……朝光姑娘的吩咐?”
那句香凝將要脫口而出,卻轉瞬變了另外一個名字。
管事點頭:“二姑娘早就傳了信來了,險些耽誤了貴客事情。”
裴宴之手中的信物對於他們來說,和見到路為民和路江沒什麼區別了。
裴宴之聽著這話,心中浮現出不少的暖意。
他其實也知道,香凝的心中有他,即便她說著狠心的話。
可有些事,兩個人經歷了那麼多,又怎麼會忘掉。
又怎麼會,真的一點兒也不動心呢?
管事帶著裴宴之到了一間屋子:“大人先在這裡歇息,我去給您準備熱水和吃食。”
說罷,管事剛準備離開,就聽裴宴之喊住了他。
“有紙筆嗎?”
聽到這句,管事點頭:“我讓人給大人送來。”
裴宴之嗯了聲,不多時,裴宴之要的紙筆率先送來。
而後是吃食和熱水。
他沒有先用飯,而是走到書桌的位置,伸手握住了筆。
裴宴之想寫一封信給香凝,他也不知她會不會擔心,但他總是不願意讓她心中有擔憂。
將事情說清楚,又在信上寫了一切安好後,他才將信放進信封中。
胳膊上的傷口隱隱作痛,他脫下衣服後才發現不知何時,胳膊上的傷口竟然滲出幽藍色血跡來。
這顏色不就是北境狼衛那刀鋒上的。
裴宴之微微皺眉,將管事準備的金創藥先覆到胳膊上,而後從腰間拿出解毒丸服下。
這毒看起來就是北境在打仗時常用的那種毒,可以麻痺人的神經,導致人疲軟無力。
不是致命的毒,估計他們也沒想到,會有人闖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