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凝俯身行禮,她的眼眸中滿是疏離和客氣。
好似裴宴之於她而言不過是一個再陌生不過的人。
可他的眸中,卻滿是洶湧的愛意,是翻滾而又熱烈的期望。
“抱歉,沒想到會連累你。”
裴宴之在香凝面前停下腳步,出聲說了一句。
他知道她什麼都沒忘。
因為她若是不記得,根本不會同成華一起來這裡。
雖然當初,他不過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才將成華留下。
“大人收留我,我感激不盡,不算連累。”
香凝對裴宴之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刀子一般,深深的刺在他心中。
而且看香凝這樣,想必那封放妻書她也已經看到了。
裴宴之望著香凝,心中五味雜陳,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被香凝冷淡的態度堵了回去。
他張了張嘴,最終只是低聲道:“先進去吧,這裡風大。”
香凝微微頷首,跟在裴宴之身後走進屋內。
成華看到這一幕後,便自覺退下,帶上了房門。
屋內燭火搖曳,映著兩人的身影,氣氛有些壓抑。
她不言,他不語,屋子裡一時靜謐的可怕。
“汀州如今也不算安穩,待查出慶王的罪證之後,我便帶你回上京。”
好半晌後,裴宴之才說出這句。
他向來身居高位,多年權勢養成他孤傲的態度。
這還是頭一次面對人,會說這樣的話。
只不過他軟下的態度卻不能讓香凝的想法更改半分。
“你早些歇息吧。”
在看到香凝輕點頭後,裴宴之起身離開了這裡。
走出房門後,他看著外面的景色,深吸了一口氣。
汀州地處南方,沒有凌安和上京那般寒冷。
只是他的心,卻仿若處在北方一般,寒冰寸寸凍結。
此時上京的山寨中,段灼夜襲陸永康的軍隊,不僅成功阻礙了他的程序,也保住了山寨。
他趁此機會採買了足夠山寨使用的東西,砍掉了最後一條上山的路。
如今的山寨,易守難攻,便是陸永康尋到了地方,也絕對攻不上來。
只是段灼也受了傷,聞採芙聽老二說他傷的很重。
本著吃穿都在人家這裡,再怎麼也要表達一下自己的關切,聞採芙便帶著東西去看段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