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讓宴之來,是我託你二嬸嬸尋了上京幾戶不錯的人家。”
“前面那樁婚事沒有定下,但也不能一直拖著不成婚。”
裴老夫人擺手,康媽媽拿著畫卷走下去,那畫卷展開,裡頭是兩個各有千秋的女子。
“禮部尚書的女兒,還有一個是太傅之女。”
“門第雖說有些高,但和你卻是般配,你二嬸嬸也旁敲側擊過,兩家都有這個意思。”
聞家的事情讓裴老夫人也想通了,找門第低的,不如找個旗鼓相當的。
反正裴宴之將來輔佐皇帝,未必不能封王拜相,何苦委屈自家兒孫去娶小門小戶的女兒。
“那就有勞二嬸嬸代為掌眼了。”
裴宴之淡聲說出這句,董妍點頭應下,視線卻是看向一直坐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秦碧君。
裴老夫人自是注意到董妍的視線。
“宴之沒什麼要說的,那就這樣吧,等你二嬸嬸看過之後,再給你去信兒。”
說完這句,裴宴之起身告退。
待他離開,裴老夫人扭頭看向董妍和榮娘:“你們兩個也下去吧。”
聞言,董妍和榮娘起身,行禮後退出屋子。
“碧君,事到如今,你怎麼還是看不明白?”
“我自請下堂。”
老夫人的話剛說完,秦碧君便跪下來說出這句:“待我下堂,母親就把榮娘扶上位如何?”
“混賬東西,我的話你是全當耳旁風了嗎?”
裴老夫人聽到她的話,氣就不打一處來,那茶盞砸在她腿邊,染溼了她的衣裙。
“母親難道不是這麼想的嗎?我兒子的婚事,你交給二房來做,還讓那個賤人登堂入室!”
“裴家把我放在何處?讓我如此難堪?”
秦碧君冷笑出聲,說完後,她又笑起來。
她這一輩子活的失敗,丈夫不喜,兒子厭惡,如今她還有什麼臉面繼續留在裴府。
裴老夫人看著她,長嘆一口氣:“你若好好的,大夫人的位置永遠是你的。”
事情哪裡就鬧到要下堂的地步,真要是這麼做了,到時外人會怎麼看他們裴家。
寵妾滅妻?將正妻逼到下堂?
秦碧君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起身離開寧福居。
裴老夫人看著她,生怕她待會兒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