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想了許久才想出的這個可以走出裴府的辦法,也絕不能就此夭折。
要真如裴宴之所言,要她日日被困在這墨松苑中無所事事,她遲早會被這無盡的沉悶逼瘋。
不過她也明白,這件事裴宴之大機率是不會應允的。
正當香凝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裴宴之卻猝不及防地直接拉住她的手,用力一拽,將她整個人拉到自己身前。
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香凝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裴宴之撥出的氣息噴灑在自己的臉頰上。
“阿凝想要開繡坊,是為何故?缺錢了?”
裴宴之緊緊盯著香凝的眼睛,目光中透著一絲審視。
香凝垂下眼眸,避開裴宴之熾熱的目光,輕聲說道:“我只是想給自己尋個事情做。”
頓了頓,她又抬眼,湊近裴宴之。
“也是給我自己一個將來的保障罷了,若是裴郎將來的夫人不好相處,我至少手中還有銀錢可以保障今後的生活。”
她的聲音輕柔卻清晰,每一個字都彷彿帶著一絲無奈與心酸。
似是有所察覺裴宴之心中的疑慮,香凝微微嘆了口氣。
“我的身契,還有納妾文書都在裴郎的手中,我又能去哪裡?倘若你答應我開繡坊,這鋪子自然也在你掌控之下,我不過是想尋個寄託。”
說完這句,她像是放下了心中所有的包袱,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眼中滿是落寞,“不過,我也知曉裴郎是不會輕易信我的。”
裴宴之聽著香凝這一番話,久久沒有言語。
只是靜靜地凝視著她,那眼神彷彿要將她看穿。
屋內一時間陷入了沉默,唯有那嫋嫋茶香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若想在府中尋個依仗,阿凝該尋的人,難道不是我嗎?”
裴宴之終於冷呵一聲,鬆開香凝的手。
“況且大慶從沒有妾室在外經商的先例,這要求在旁人看來,很是荒唐。”
他的態度模稜兩可,讓香凝分辨不出。
香凝的心猛地一沉,不由得握緊手。
“改日得空帶你去挑鋪子吧。”
裴宴之端起茶盞輕抿一口,最終還是落下這句。
他手底下有不少鋪子,挑一間出來給香凝不成問題。
她說的對,她的身契,納妾文書,包括她如今想要的鋪子,如今都在他手中。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