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上前小心翼翼地問了句。
這裴大人的意思,不就是讓老爺今後不許再同黃家有勾結嗎?
莫非,裴大人下一步是想整治黃家?
“黃家在揚州隻手遮天的時間,也夠久了,我沒必要為了他們,把自己搭進去。”
朱章眼中露出幾分狠色,只要他還是府衙大人,無論下頭是誰頂上來,他都不會吃虧。
可要是他丟了頭上的烏紗帽,那才是真的得不償失。
此時的揚州城,被一層薄薄的積雪覆蓋,街道上行人稀少,顯得格外寧靜。
裴宴之從府衙離開後,便回了自己的住處。
成華早已在門口候著,見到裴宴之的身影,忙上前。
“大人,裴明修已經離開揚州了。不過,他之前和蘇家似乎在籌謀著什麼,咱們要不要出手?”
聞言,裴宴之的眼眸瞬間幽暗下來,如同深不見底的寒潭。
他微微沉吟片刻,而後緩緩說道:“不必。”
裴明修謀劃的事情,他心中有數,無非是為了打壓黃家,而後救出香凝。
正好,他自己也有整治黃家的心思。
黃家在揚州如此無法無天,肆意妄為,無非是仗著有官府的人庇護。
再加上黃家財大氣粗,年年供奉大量錢財,以至於對很多事情,官府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只不過,馮太后是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
她最厭惡的,就是貪汙腐敗之風盛行。
可朱章的確還有用處,若非如此,裴宴之也懶得多言。
成華轉身推開門,裴宴之抬步走進院子,小院安安靜靜的,彷彿與世隔絕一般。
只有雪水從屋簷滴答落下的聲音,清脆而有節奏,在這寂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清晰。
裴宴之徑直走到香凝的屋子前,小廝早已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見到裴宴之,連忙行禮:“大人。”
“午時我給姑娘送完飯後,姑娘就在屋子裡休息了。”
站在一旁的成華適時地說了一句。
裴宴之沒有開口,神色沉靜如水。
推開門走進去,就看到香凝背對著人躺在床上,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香凝聽到腳步聲,立馬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