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之不再多言,轉身向門外走去。
府衙老爺趕忙起身,恭送裴宴之離開。
待裴宴之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府衙老爺才長舒一口氣,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他心中暗自思忖,此次案件有裴宴之親自審理,看來想要做些什麼,怕是不好隱瞞了。
“快給黃家傳信去。”
聽到他的吩咐,身旁的隨從立即恭敬地側過身子,連忙附耳過去。
府衙老爺微微湊近隨從,壓低聲音,吩咐完,隨從點頭離去。
從府衙出來,裴宴之便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成華和明祥。
成華手中拿著厚重的斗篷,一臉焦急地等待著。
看到裴宴之出來,成華趕忙上前,腳步匆匆,斗篷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擺動。
剛要給裴宴之披上,就聽他問了句:“裴明修呢?”
成華微微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連忙回答道:“三少爺如今在楊柳巷住,您現在就要見他嗎?”
成華明白此刻裴宴之詢問裴明修的緣由。
他問裴明修,想來也是知道裴明修在揚州瞞著他都做了些什麼。
尤其是在明知香凝身份的情況下,裴明修竟敢擅作主張,這無疑是觸碰到了裴宴之的底線。
裴宴之站在府衙門口,仰頭看著天邊又飄起白雪,潔白雪花紛紛揚揚地落下,如同他此刻紛繁複雜的思緒。
他的眸光凌冽,彷彿能穿透這漫天飛雪。
今日若不是他來了府衙,香凝會遇到什麼,誰也不知道。
儘管裴宴之說了狠話,也聽她說了那些抗拒的話,可他依舊不能捨下香凝。
要他看著她去死,裴宴之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牽掛,一種即便被她的倔強所刺痛,卻依然無法割捨的情感。
“你明日去見朱章一面。”
裴宴之微微抬手,朝著明祥勾了下手指。
明祥立刻會意,上前一步。
而後就聽裴宴之緩緩說道:“黃家手裡必定不乾淨,問問朱章,他頭上這頂烏紗帽,還想不想戴了。”
裴宴之的聲音冰冷而威嚴,話語中充滿了壓迫感。
“是,屬下明日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