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凝看著扶柳眼波流轉,不知在想什麼。
她沒有多說,推開門走進去。
裴宴之背部有傷,還未結痂,怕染上血跡,所以他上半身裸露著,僅有腰腹以下的位置蓋著一床錦被。
香凝進來時,裴宴之還沒醒。
她打溼帕子,擰乾後走到裴宴之身邊坐下,溫熱的帕子剛貼上裴宴之的臉,他便睜開眼。
“爺,是奴婢。”
聞言,裴宴之嗯了聲。
“爺傷的很重,大夫說您這段時日都不能起身,大夫人怕墨松苑伺候的人手不夠,就派了扶柳過來。”
香凝一邊說,一邊給裴宴之擦臉,當她拉住他的手後,語氣一頓。
“怎麼了?”
本來闔眸不語的裴宴之出聲問了句,香凝便說:“奴婢知道,大夫人送扶柳姑娘來,是想給爺做妾的。”
說完,香凝不動聲色的看著裴宴之的反應。
“原來你知道。”
裴宴之淡淡說了句:“我還以為,你不知道,所以才要將她留下。”
“奴婢只是個奴婢,哪兒能干涉大夫人和老夫人的決定。”
“若是攔著扶柳,不讓她進來,怕是大夫人就該想由頭髮賣奴婢了。”
香凝說話時,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既然裴宴之這個反應,就說明,他也知道扶柳來墨松苑是做什麼的。
而且昨夜醒來,他發了脾氣,便是對自己不滿。
不滿自己沒守在他床邊,反倒是給了一個別有用心之人,可乘之機。
香凝不得不用話套話,再說幾句真心話,讓裴宴之放鬆警惕。
“她的手伸不到我院兒裡來。”
說罷,裴宴之睜開眼看向香凝:“你就這麼願意把我拱手讓人?”
“奴婢不願意,可爺又不是奴婢一個人的。”
香凝彎腰,對上裴宴之的眸子:“爺將來有了夫人,還會有其他侍妾。”
這麼多女人,裴宴之也不一定非要她。
她只不過是第一個,僅此而已。
“我看起來,像是會貪圖美色的人?”
裴宴之反握住香凝的手,將人拉近許多:“香凝,我要了你,你也願意留下,我身邊就不會再有旁人。”
“娶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我身為裴家子孫,要盡的義務。”
他第一次跟人解釋他做事的目的。
也是希望香凝能夠明白,她在他心中的分量。
有時候,裴宴之倒希望她是個張牙舞爪,仗勢欺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