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書桌旁,看著香凝落在紙上的字,她的字跡連初學者的水平都達不到。
但一筆一劃卻能看出她的認真。
不算整齊的滿張香凝二字中,落下了一個宴字。
她是在學他的名字嗎?
“爺?”
睡夢中的香凝感覺到有什麼落在自己的臉上,帶著幾分憐愛,惹人發癢。
睜開眼,便看到了一手撐在桌子上,一手落在她臉頰上的裴宴之。
他眸光有幾分複雜,讓香凝有些看不明白。
她趕忙起身,哪曾想,卻見到裴宴之彎唇笑了下。
“我這方松墨,也不知讓你浪費了多少。”
聽到這話,香凝視線看向宣紙,她每次用都是少少的,哪裡有浪費。
而後就見裴宴之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仰頭看他。
男人乾淨的指腹落在她的臉頰上,抿了下,便帶出一點黑色。
香凝這才明白,剛剛裴宴之說的,她浪費的松墨在哪裡了。
“用過飯了?”
他抽出香凝腰間的帕子,就這麼捏著香凝的臉將蹭在她臉上的松墨擦拭乾淨。
“用過了,爺,奴婢自己來吧。”
香凝在椅子上有些坐立難安,裴宴之站在她面前,讓她覺得有種無處躲避的感覺。
她不太喜歡這種逼迫,更不適應裴宴之的溫柔。
“我沒吃,給我下碗麵吧。”
擦乾淨香凝臉上的松墨,裴宴之才鬆開她。
香凝起身,想從他手中抽回那個帕子,卻聽到了裴宴之的這句。
看樣子,他是不打算歸還她的帕子了。
“還有事兒?”
見香凝站在一旁不說話,裴宴之坐下後,扭頭看了她一眼。
那張染了松墨的帕子被裴宴之丟在桌子上,在他右手邊的位置,根本拿不到。
“奴婢這就去。”
香凝無奈,應下裴宴之的話,轉身去煮麵。
出了門後,碧桃還拉住香凝說道:“剛剛我那麼大聲,姐姐都沒聽到啊,還好爺寵著姐姐。”
聽著碧桃的話,香凝也有些無奈,昨晚上沒睡好,下午又被逼著練字。
可裴宴之沒回來,她也不能休息。
真是在這清逸居中養尊處優了,什麼都沒做竟然會覺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