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裴永成,如今又來了個玉珍。
碧桃懷中抱著一盆夾竹桃,嘆了口氣:“那盆木芙蓉,我挑了好久的。”
“爺和大夫人不喜歡惹是生非的丫鬟,那玉姨娘來勢洶洶,你若不給她,她就能搶,到時候倒打一耙,罪名落到咱倆身上,少不了一頓板子。”
香凝笑著伸手摸了摸碧桃的頭,誰讓大夫人人淡如菊,端著高門貴女的譜兒,從不涉及這些人間煙火的事情。
碧桃到底是年紀小,想不通這其中的道理。
玉珍即便是個姨娘,但卻在二爺跟前兒得臉,如此受寵,豈是她們兩個丫鬟可以反抗的。
只是,香凝也沒打算生生忍了這口氣。
玉珍那指甲像是要嵌入她臉上一樣,掐的她生疼,就跟三年前,那用著她手指上的拶刑一般。
等到入夜後,裴宴之回來,進了墨松苑,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門口兒的香凝。
姑娘身姿如弱柳,裙襬隨風飄揚,見到裴宴之,她笑著行禮:“爺。”
“嗯。”
裴宴之淡聲回了一個嗯,而後抬步朝著清逸居走去。
經過昨夜的瘋狂,裴宴之如今也已經恢復了往常的樣子。
面容冷峻,抿唇不語,一派威嚴的正經模樣。
“小廚房做了爺愛吃的菜,奴婢這就讓徐媽媽上菜。”
香凝跟在裴宴之身後,走到清逸居屋子的門口時,她步子一頓,說出了這句。
屋簷廊下掛著一盞用來照明的燈籠,香凝落後一步,可巧站在臺階下。
裴宴之聞言,側身看她,她一仰頭,臉頰靠近下巴位置的那道血痕,恰到好處的露給了裴宴之看。
男人微微蹙眉,還未開口,便見香凝低頭。
“奴婢這就去。”
香凝剛準備轉身,就聽裴宴之吐出兩個字:“回來。”
“爺還有其他的吩咐?”
她低著頭,乖巧的問了一句,裴宴之伸手,微涼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讓她抬起頭。
白皙面龐上染著一層薄紅,似乎是被他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撩撥的有些害羞。
倒是不似昨夜她將他推倒時的大膽。
“誰弄的?”
若非那道礙眼血痕,破壞了整張臉的美感,打斷了裴宴之的話,怕是他接下來的話就要變了味兒。
裴宴之眸光冷凝,如有實質,香凝聽得出,他此時的心情有多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