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華從裴宴之身後走過來,對著裴永成做出個請的手勢。
裴永成心如死灰,朝著裴宴之行禮後,跟著成華走了。
聽到身後腳步聲漸行漸遠,香凝鬆了口氣,正準備離開裴宴之的懷抱。
他突然出手,掐住了香凝的脖頸。
驟然的桎梏迫使她只能仰頭去看裴宴之。
這是香凝第三次,正兒八經的對上裴宴之的眸子。
那是一雙不含感情,清冷如霜雪,像是將要出鞘的劍一般。
“你很聰明,知道利用我出手,徹底擺脫裴永成。”
裴宴之的手上帶著銀製的護甲,收緊的力道讓護甲有幾分鋒利的邊緣險些刮破香凝細嫩的脖頸。
“爺,您,您在說什麼?”
香凝皺眉,艱難的吐出一句話。
她身邊能利用的只有裴宴之,不利用他,她利用誰?
“香凝,我不喜歡你的小心機。”
裴宴之面上依舊淡淡,瞧不出喜怒哀樂。
手下的力道只增不減,那一瞬,香凝知道,他是真的對她動了殺心。
從蘭輝閣的那一夜起,她在裴宴之的心中,便只是一個為了爬床不擇手段的丫鬟。
而她為了留下,也沒多解釋什麼。
再到今日,她借裴宴之的手,斷了裴永成所有的念頭。
恐怕在裴宴之的心中,她便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心機女。
窒息的感覺讓香凝覺得自己腦中閃過一片光白,她伸出手,拉住裴宴之的衣袖。
“可奴婢心悅大少爺,難道,也,也有錯嗎?”
香凝闔眸,眼眶中蓄滿的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滴落在裴宴之的手上。
她哭的時候,從不張嘴嚎啕,只是抿著唇,一雙眼眸倔強而又難過的看著他。
梨花帶雨,淚如雨滴。
裴宴之盯著她,這才收回手來。
饒是在大理寺見過太多眼淚,可今日這淚,卻讓裴宴之覺得有種莫名的,灼燒感。
像是被火燒騰的沸水,滴滴答答的,將他的手背都燙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