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要慌,秦國敢如此做必是前線依然失利,我們只要集結全國力量,攔住秦國前進的勢頭,等宋義那邊剿滅了秦軍必能回返援助,到時候我們兩面夾擊,秦國就離覆滅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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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范增如此篤定的回應,熊心訕訕地笑著,而後立即變臉怒斥內侍謊報軍情,並讓他下去自領十鞭子作為懲罰。
范增點了點頭,熊心在經歷了不少事情後也變得愈發成熟,此番作態也是給宮外人看,他楚王並不懼怕秦國,方才是因為他人誆騙才迷失了心智。
做完這些後,熊心立刻召叢集臣共同商議抗擊秦軍的策略。
初時,聽到秦軍攻城訊息的眾臣表現得十分慌亂,但在熊心對他們曉明利害後,群臣們紛紛換新鼓舞,雖然不知道他們是否真的認同熊心的話語,但朝堂之上一片和諧。
但待到楚國開始動員全國上下,集結所有有生兵力西進抗秦時,楚國左徒彙報來的情況讓熊心傻了眼。
沒錢了,也沒糧了,現在的楚國就是一個空殼子!
隨著宋義與項藉的兩路大軍出動,楚國幾乎調撥了所有的錢糧資源供給兩支部隊。楚國官員們倒不是無能之輩,但他們必須要保證遠征部隊的糧草物資供給,他們沒辦法像秦軍一樣背靠敖倉衣食無憂,只能讓大軍隨軍攜帶充足的物資。在經過周密的計算後,他們統一得出的結論是,剩餘的糧草錢財能夠支撐國家正常運轉三個月,等到秋季豐收十分,即便是兩路大軍沒有帶回足夠的錢糧,收上來的糧食、賦稅也能夠充盈一部分國庫,不至於到難以為繼的情況。
但此刻他們要三線作戰了...
就在所有人都怔怔出神,不知應該如何支撐這不知要打多久的防守戰時,一道聲音突然在朝堂中炸響。
“陛下,若是錢糧不足,可以調級民間錢糧啊,上次秦軍大局來犯時我們就是這樣做的!”
眾人聞聲望去,竟是先前去燕國幫助平叛的大將龍且。
“可是...就是因為先前已經做過一次,那些商賈富戶對我楚國早已有了防範。況且戰後寡人也已與他們約法三章,日後無論國家再艱難,也只會讓他們資助錢糧,不會巧取豪奪地謀他們的家業。”
龍且上前一步單膝跪地道,“陛下!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事!陛下可聽過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的道理?”
“放肆!”
隨著范增的厲聲呵斥,龍且閉緊了嘴巴扭過頭去。
“道理是沒錯,可若是我們這樣做,即便是日後擊退了秦軍,這些商賈富戶也不會在願意足額繳納稅賦,又或者被盤削之後,這些商賈肯定會有不少失去資產的,到時候國內的商業運轉都會成了問題,我楚國國力也會不斷下降的!”
龍且撇了撇嘴,也不再跪在地上,而是站起身來直視熊心道,“陛下這番言論可是聽自張平之口?”
自從張平出走,在項梁與項藉叔侄運作下,這個名字已經成了楚國的禁詞,凡是敢於主動提及這個名字的人,無論其說的話多麼有道理,但最終都會因為觸犯緊急而被駁斥。熊心最初對此十分不滿,但見到為了維持國內穩定而嘔心瀝血的范增,他還是咬著牙忍了下來。
此刻龍且死死盯住熊心,他的眼神中似乎有一柄利刃,直直地貫入熊心的靈魂。
“寡人...寡人...是。”
熊心雖然貴為楚國大王,但他無論是早年經歷還是年紀,都決定了他的城府與膽魄遠不如這個久經沙場的大將,在後者眼神的威逼之下,熊心還是怯懦地吐出了肯定的答案。
“啊...”
“陛下為何還念著張平!”
“張平的歪門邪說怎麼能作為我楚國執政的戰略方針!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楚國的朝堂之中頓時炸開了過,群臣們議論紛紛,甚至已經有人公然指責熊心。
楚王雄心無助地看向范增,之間後者微微搖頭,嘆息一聲道,“既然如此,那就聽龍將軍之言,先取了民間錢糧應急,但一定不能強行奪取,可以寫給他們欠條,保證秋收之後就歸還,不能寒了民心!”
龍且還想硬懟,但想到項藉再出發前千叮嚀萬囑咐的,一定要尊重亞父范增,龍且這才跪地領命。
一時間楚國亂做了一團,雖然龍且答應了不強行奪取,但面對如此之多拒不配合的富戶與商賈,他還是給他們上了手段。只要是不願出錢出梁的人,他家的所有男丁都要上戰場抗擊秦軍,敢有一人逃跑,全家便要遭到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