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傳到趙高耳中後,他臉色鐵青地一拳砸在桌子上。
“可惡的李斯!一直以來都偽裝的這麼好,讓我對你疏於防範!我還以為這秦國之中已經再也沒有了敢於反對我的聲音,可這悖逆的李斯!我平生最恨人背叛我,可這些年來你們一而再再而三地辜負我的信任!別讓我查出來還有誰與你合謀,若不然...即便是胡亥我也要將他碎屍萬段!”
趙高餘怒未消,在自己的房間中打砸著見到的一切物品。
“砰、砰、砰...”
“誰!別來煩我!”
門口一道沙啞的聲音喊道,“趙大人...”
正要將一個陶土花盆砸翻在地的趙高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清了清嗓子問道,“先生怎麼親自來找我了?”
“大人交給老夫的那個人,老夫已經調教完成了,此事不宜讓第三個人知道,所以就由老夫親自來稟報給大人了。”
趙高放下花盆,快步開啟門。
門外站著的是一名苗族打扮,面板黝黑且佈滿皺紋的老者,他眼球中眼白已經渾濁,瞳孔中瀰漫著灰色,若非瞭解他的人,一定認為老者是個瞎子。
眼前的老者叫做阿仇,是一名世居在苗疆地區的大巫蠱師,因為手段過於殘暴,有一次竟然將一個村子的男女老少都煉製成了沒有神智的傀儡,事發後他遭到南越部落的集體追殺,最終被趙高找到收留,並留做己用。
趙高見到來人不由地微微打了個哆嗦,這個人可以說是整個咸陽城中唯二他忌憚的人,另一人則是一直沒有露面的匈奴前任大薩滿。
“趙大人,你送來的這個漢子意志也是真的堅定,老夫這些年都沒遇到過這樣扎手的人,不過這樣的人一旦連成了傀儡,那就真的是力大無窮戰無不勝!”
“仇老可將他帶來了?”
“趙大人你昏了頭了?他怎麼能輕易露面?還得請你趙大人移步到老夫那親自看看。”
趙高十分猶豫,沒有直接回應,轉而問道,“呼延薩滿的人血丹煉製的怎麼樣了?這一年來天下死的人數應該是夠了吧,是不是人血丹的進度也快完成了?”
阿仇看穿了趙高的心思,嗤笑一聲,說道,“趙大人這是想長生想瘋了?這一年天下死的人確實是夠了,但這些人裡面又有多少是你趙大人按照呼延薩滿的話獻祭的?光是殺人可遠遠不夠呀,得屠城呀趙大人!我調教出來的這個大殺器可是攻城利器,有了他以後就再也不存在什麼據城堅守了,在他面前城牆都跟紙糊的一樣。”
猶豫再三,趙高還是同意跟阿仇前往他們所在的地宮。
趙高心事重重地跟著阿仇一路向前走著,沒有抬頭看路的他突然撞到了阿仇背上,但已經來不及叫痛了。
在他眼前,站立著一名如山嶽一般的大漢,那名漢子滿身都是疤痕,疤痕之下有無數正在面板中蠕動的蟲子。大漢臉上也都是傷口,他的眼神空洞,似乎只是一具死去已久的屍體。
“這真的是他?沒有偷樑換柱?”
“呵呵,如假包換!”
阿仇拍了拍漢子的肩膀,後者的眼睛中驟然冒起紅光。轟隆一聲,他單膝跪倒在地,朝著面前的二人行禮。
阿仇看了一眼趙高,而後拍了拍手。
大漢那支比成年人大腿都要粗的胳膊猛地砸向了地面,全部都有青石板鋪成的地面瞬間層層開裂,沒有堅持片刻,一整塊巨大的青石板便化作齏粉。
趙高在大漢錘擊地面的時候還在發呆,若不是阿仇將他拉到一旁,只怕此刻就要被打至重傷。
“這...這真的是我送過來的山濤?”
“沒錯,還是那句話,如假包換!”
重返沛縣的劉季眼含熱淚地與妻兒擁抱,蕭何等人聞信也趕到劉季家中,聽著劉季訴說著這一個月來的遭遇,所有人都潸然淚下,僅是靠想象就已是感覺那些痛苦令人難以承受。
在一旁看著這溫馨場面的張平腦海中忽然想起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