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桐眼神飄忽了一下，估計是沒有想到白沙棠會勸他自殺。
沉默了一會兒，海桐還是站了起來，邁著沉重的腳步朝南山走去。
“棠棠，天這麼晚了，你要上哪去？”沙氏看到二人出門，連忙喊了一聲。
“家裡的肉都讓這傢伙造了，我想吃肉，再去打點。”白沙棠在心頭吐槽，何止是肉造沒了，連錢都一文不剩，全給造光光。
要知道她留下的錢可沒那麼多，能將這傢伙買下來，還得多虧了她留下來的好東西，其中就有不少是妖獸肉。
海桐腳步微頓了一下，本了生無可戀的他，突然就好想吶喊：屁的想吃肉，這小壞蛋分明就是想看著他去找死。
白沙棠彷彿有感應一般，對他說道：“放心吧，要是那條蛇妖吃了你，我會暫時放過它，換另一頭來狩獵的。直到你變成一坨屎被蛇妖拉出來，我再把它宰了。”
海桐：……
說得他突然就不想死了。
不過那念頭也是一瞬間，很快又堅定了死的決心。
儘管走咱的速度不快，但海桐還是覺得根本沒花多少時間，就已經到了蛇妖洞。
到了這一刻，海桐終於有了遲疑。
只是蛇妖卻不等他考慮，從洞裡頭鑽了出來，並朝海桐撲了過來。
白沙棠在樹上坐著，默默地看著，心裡頭在想著，如果海桐掙扎得厲害的話，那她就出手救一下吧。
如果不掙扎，那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他去死。
海桐在蛇妖竄過來的一瞬間，終於有了後悔，在蛇妖張大口要活吞他時，死命地用手撐住蛇口，身體在拼命掙扎著，試圖脫離蛇妖的禁錮。
“不是要死嗎，鬆手啊。”白沙棠調侃道。
海桐緊抿著唇，儘管他已經成了廢人，就算找到仇人也殺不死，但他還是想知道仇人是誰。
連仇人都不知道就死去，也太過憋屈了些。
“不過是一頭百年蛇妖，如果你不想死，那就拿出你所有的力量，將它撕了。”白沙棠似乎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
能在他們的嘲笑與踐踏之下，活到如今，怎麼可能會是個單純的善人？
對自己都能狠得下心，自然是個狠人。
那一瞬間，海桐決定了要活，雙眼變得通紅，竟憑著自身肉體的力量，與蛇妖搏鬥起來。
最後海桐贏了，只是贏得很是狼狽。
“蛇血好喝嗎？”白沙棠從樹上跳下來，蹲在他的旁邊。
“好喝。”海桐咬牙切牙，滿嘴是血。
剛他不止手腳並用，還下了口，生生將整條蛇妖的血都吸乾了。
白沙棠一臉無語，將死去的蛇妖收了起來，又朝海桐伸出手：“走吧，一會回去我給你燉蛇肉吃。”
海桐心想：長大後的小妹妹，還真是殘忍！
明明就能幫忙，卻硬是冷漠無情地看著他艱難掙扎，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看著那隻白皙的小手，海桐遲疑了下，還是抬手伸了過去。
不想白沙棠把手縮了回去，嫌棄道：“你真髒，而且挺臭的，這是多久沒洗澡了？”
海桐嘴角一抽：“我前天洗的。”
白沙棠：“那你是掉茅坑了嗎？”
海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