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頭看向陸氏與幾個兒女的眼神,充滿了厭惡:“既然你們要跟著陸氏那個毒婦,就滾出老子的屋子。屋子跟地都是老子的,跟你們沒有半點關係。”
村民們一聽,無比震驚地看著白老頭。
白老頭卻絲毫不在意,這些個兒女沒一個全乎的,日後指不定得多艱難,肯定指望不上他們給養老,都攆走了也不可惜。
“白大興,你這樣做會不會太過份,就算你惱了陸氏,也不該把氣撒到兒女身上。”老村長趕了過來,聽到白老頭的說話,氣得就差拿拄棍衝上去打人。
“你都一把年紀了,把孩子都趕出去,日後誰給你養老?”
老村長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白大興,覺得這就是個糊塗的,活了一大把歲數還拎不清。
白老頭得意道:“這就不用叔您擔心了,沒了這群討債的,我還有弟弟妹妹,侄子侄女,由他們來給我養老就成。”
不遠聽著的白長旺與白長德眼神閃爍,卻沒有反駁,彷彿預設了一般。
村民們都驚呆了,原來白老頭是打了這麼個主意。
雖也未嘗不可,可總覺得彆扭得很。
“你是不是瘋了?”老村長一臉錯愕,不敢相信地看著白老頭,然而想起白老頭這些年的所做所為,又禁不住有些沉默。
“叔,瞧您說的,我可是沒有瘋。您是不知道,我的這些個兒女啊,真的是一點都不孝順,指望他們養老那是不可能的事。”
白老頭頓了頓,流著眼淚說道:“都怪我,沒把他們教育好,一個個都是畜生啊!他們爺生前是有多麼疼他們啊,結果生病了,卻連幾個錢都捨不得出。我這也是現在才看清了,也真是怕了,才不敢指望他們啊。”
這話說得情真意切,村民們差點就跟著掉眼淚了。
回過神來就覺得不對勁了,要說這白家大房也真真是沒錢,要不然前不久傻妞落水生病,就不會一直拖著,也不會有白老大被打斷腿的事情。
要不是傻妞熬了過來,運氣好打了頭豬妖回來,怕是前十天的錢都拿不出來。
算算這豬妖頂多也就賣五十兩銀子,這十天下來,怕是都給老白家那邊討去了吧。
再加上不久前村民們才吃過傻妞幫忙打的四不像,這心自然而然地就偏向了白家大房,替白家大房鳴不平。
老白家好幾次試圖去抹黑大房,始終沒有成功,可是把老白家的人氣夠嗆。
因著老村長以及村民們施壓,老白家的人不得不老實下來,沒再攆陸氏他們幾個走。
不過休書已經給了,甚至連斷親書都寫了,等白老爺子葬了以後,陸氏他們幾個就要從房子裡搬出去,日後便與老白家的人再無關係。
夜裡守靈,白沙棠默默地盯著棺材看。
趴在棺材邊上哭著,十分孝順的白老頭可是一點都不知道,他那親爹正面目猙獰地掐著他的脖子,一副狠不得吃他的肉剮他的骨的陰毒樣。
白老爺子掐完兒子,又跑去掐媳婦,只是不管他怎麼做都枉然。
白老頭跟老陳氏都莫名感到陰冷,卻沒太放在心上,以為是夜晚天涼的原因。
“棠棠,你在看什麼?”白老三見白沙棠盯著白老頭與老陳氏來回看,神怪怪異,未免就有些好奇。
“三叔想知道?”白沙棠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