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麼。”白沙棠一見不對，立馬大聲喊了起來。
程氏神情恍惚了一下，很快便回過神來，連忙將手放了下來。
“小姑娘，山裡頭的日子過得苦，這粥已經是最好的了，你若是不吃的話，就只能餓肚子了。”程氏雖已經回過神來，但對白沙棠已有了不耐煩。
說完便給一旁呆呆等著的萬憶盛了一碗粥，又給自己盛了一碗，然後迫不及待地喝了起來。
一旁的萬憶，也是如此。
粥雖然還是很燙，但她們已經很久沒吃過米糧，哪裡還等得及。
白沙棠都快要饞死了，可仍舊要裝樣子，盯著粥碗一臉猶豫的樣子。
就在她要將碗端起來時，炕上躺著的男娃突然哭了起來。
哭聲聽著很小，像貓叫聲一般。
白沙棠不經意間注意到，程氏看向男娃的眼神，充滿了怨毒與憎厭，一副恨不得將他掐死的樣子。
有那麼一瞬間，白沙棠都以為程氏會那麼做了。
結果程氏在伸手的一瞬間，卻變得溫柔起來，小心將男娃抱起來，面無表情地哄著。
又很是小心地將粥吹涼，然後喂男娃吃下。
白沙棠呆了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或許那並不是錯覺。程氏是真的怨恨著，想弄死這男娃，只是程氏不能這麼做。
因為只有這男娃活著，程氏與萬憶才能夠活著。
白沙棠呆呆地看著，直到她察覺到萬憶那熾熱的眼神，才回過神來，扭頭朝萬憶看過去。
發現萬憶已經喝完碗裡的粥，正盯著她的碗看。
白沙棠：……
小屁孩，你想都別想！
白沙棠果斷將碗端起，咕嚕咕嚕幾口吞下去，然後一抹嘴，很是生氣地說道：“真是難吃死了，我從來就沒吃過這麼難吃的東西。”
萬憶看著空碗，呆了呆，扁著嘴想哭。
一旁正喂著男娃吃粥的程氏，整個面容都扭曲了，又生出掐死白沙棠的念頭。
忽地程氏眼神變得詭異，盯著白沙棠說道：“小姑娘，要是你哥哥回不來了，你就留下來給狗子當媳婦吧。”
狗子，是程氏的兒子。
白沙棠看向程氏懷裡的男娃，說道：“真是醜死了，才不要！”
程氏一臉陰毒地笑著，對小姑娘的說話不以為然，若這小姑娘的哥哥能回來，那這一番話自然是白說。
可若不回來的話，那這小兒媳她要定了。
而程氏心裡頭想著的，自然是小姑娘的哥哥最好死在深山裡，再也不要回來找小姑娘。
如此一來，狗子便有了媳婦。
白沙棠看著程氏臉上那無比陰毒的笑容，只覺得程氏像極了這村裡頭的惡婆婆，怕是才短短几年的時間，這人就被逼得差不多瘋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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