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娘該回去了,你一個人注意著點啊。”沙氏下炕拍拍屁股要走,走到門口又忍不住回頭,不放心地問道,“棠棠,剛真是你放屁的聲音?”
白沙棠送了她一個白眼,轉過頭去用後腦勺對著她。
沙氏看她這個樣子,又認真地聽了下,覺得應該是女兒放屁沒錯的,剛真是嚇她一跳,還以為炕底下真有東西。
又看了女兒一眼,沙氏這才離開。
回去後沙氏便與沈富財家人說了這事,自以為是胡口諂出來的事情,卻把沈富財給嚇夠嗆,整個人面色都變了。
沈富財不知想到什麼,轉身回房,並‘砰’地一聲關上門。
沙氏看得奇怪,總覺得沈富財可能知道點什麼。
可不等她去多想,老劉氏的雞毛撣子又打了下來,這是嫌沙氏盯著上房看了。
沙氏捱打也不敢吭聲,默默地承受著,也不敢再看上房。
“趕緊給我上房掃雪去,要是房子被壓垮了,看我不要死你。”老劉氏打了好幾下,又丟下一句話,匆匆跑回上房去。
沙氏拿著掃把,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來這村子之前,就沒見過誰家在男人還活著前提下,是女人上屋頂掃雪的。
但這個村子,全是女人來幹。
上到屋頂的時候,張氏已經在上面,正艱難地掃著。
沙氏看了張氏一眼,又快速朝四周看一眼,將一個核桃仁塞到張氏手裡,就若無其事地掃起雪來。
張氏深深地看了沙氏一眼,將核桃塞進嘴裡,底下腦袋快速嚼嚥著。
一整個核桃,沒嚼幾下就嚥了下去。
同樣是活在這個家裡的可憐蟲,張氏並沒有因為自己生了兒子就得到多少優待,最多每天只能吃上一頓,若是不小心惹惱了老劉氏,怕是連這一頓都沒有。
老劉氏這個人有病,總能逮著機會打你一頓,罰你不許吃飯。
張氏已經連著三天沒吃上飯,這三天來要不是沙氏每天給一點東西吃,怕是會堅持不下去。
其實張氏不太想活了,可就這麼死了她不甘心,總想看到這個村子裡的人遭報應。
活著才有機會,這句話是沙氏常與張氏說的,張氏總覺得沙氏莫明樂觀,特別是這差不多一年裡,眉間時不時有歡快,讓人以為她是不是有什麼辦法。
也正是如此,張氏才堅持下來。
哪曾想這一堅持就是三年。
難熬的冬天過去了,山上的雪才剛剛化開,村裡的男人就急著下山去。
這一次他們都喬裝打扮了一下,並裝出誰都不認識誰的樣子,下山後直奔鎮上去。
鬼屋就在大山入口的邊上,出來進去的人太多,沙氏擔心女兒會被發現,又把女兒送回了龍吟山洞裡。
白沙棠在走之前,將鬼屋裡的那隻邪祟滅了。
至於鬼屋底下鎮壓著的東西,白沙棠就沒管,估計再用不了一年,那東西就會跑出來。
白沙棠還在鬼屋的時候,那東西還算安靜,等白沙棠離開以後,村裡人每日都能聽到鬼屋那裡傳出來嘶吼聲,可是把村裡人嚇夠嗆。
村裡有不少人竟是知道,那鬼屋底下鎮壓著什麼。
憑著白沙棠如今的能力,倒是勉強能將那東西滅掉,可她為什麼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