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就是要拎著東西上哪去?”程氏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道。
沙氏什麼也不說,扭頭惡狠狠地瞪了回去,然後加快了腳步。
這村子裡的女人十有八九也都成了瘋子,跟她們講什麼都沒有用,還不如兇狠一些,說不定就能把人給唬住。
果然程氏被唬住了,愣愣地站在原地。
沙氏趁著這機夫,快步朝黑水潭走去,才不過眨眼功夫就消失不見。
直到這時程氏才回過神來,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難不成這沙氏半年多年受的刺激太多,還是一直住柴房的原因,變得有些瘋了?
也是,若非瘋了,怎敢藏東西。
程氏這般想著,便往南山去了,心裡頭打定主意,一定要把沙氏那籃子東西得到。這裡的冬天可是很冷的,女兒沒有取暖的衣服,那草袋子挺軟和,倒是能將就著用。
那邊跑遠了的沙氏,瞧著四周沒有人,這才鬆下一口氣,使勁拍著自己的胸口。
籃子裡的白沙棠卻掀開小被子,在那裡沒心沒肺地笑著,看得沙氏嘴角直抽抽,十分無語。
“你也不怕被發現了。”
“啊!”
白沙棠指著死人溝方向,要往那邊去。
沙氏面色一變,說道:“可不能去,那邊有狼。”
白沙棠小臉一皺,不幹,繼續指著死人溝,大有不去的話,就哭給她看的樣。
沙氏:……
小小人兒,真心難湊。
“行吧,就看一眼啊。”沙氏就拎著籃子,小心往死人溝走去。
恰好這個時候死人溝裡的狼群出去捕獵了,並沒有狼出現,沙氏看著就鬆了一口氣。
白沙棠瞪大眼睛往外瞅著,可能是這塊地方是狼群的窩,所以並沒有小動物的出現,倒是植物很是濃密,山貨有不少的樣子。
“你在這裡等著,娘趁這機會,到邊上撿點去。”沙氏心有所動,便將白沙棠放了下來,拎著簍子做賊似的跑過去。
白沙棠扒著簍子往外看,她想要的是肉,可這外面連只小動物都沒有看到,她就一點興趣都提不起來。
沙氏沒走多遠,就挨著死人溝邊上撿,一邊撿一邊警惕地看著。
沒多會就聽到狼嚎聲,她一刻也不敢擔擱,連忙背上簍子衝回來,把籃子抱上就跑。
白沙棠總算看到肉了,可惜是狼來著,而且這群狼渾身冒著黑氣,怕是吃過不少人肉,就算是送到她的嘴邊,也怕是吃不下去。
“走,娘給你挖紅石頭去。”沙氏撿了不少東西,心情好得很。
大半都讓白沙棠收了起來,只剩下一些賣相特別差的,是拿回去交差的。
過了幾日,村裡的男人回來了。
只是男人們一個個身上都掛了血,並沒有帶回來過冬的東西,倒是揹回來幾具屍體。
其中有兩具屍體,是沈富財家的。
三兄弟一塊出山去,卻只回來一個,沈大金跟沈三金都死了,只有沈二金一點事都沒有。
沈富財家氣氛很是不好,沙氏縮在柴火洞裡不敢出去,怕一出去就會被打死。
不過她近來耳力好,倒是聽出來點東西。
村裡的男人這次出山,不僅是為了將山貨賣掉,還要拐幾個女人回來。
只是出師不利,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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