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宓的意識被這句話轟炸的瞬間潰散,這明明是一句很簡短的話,非常艱難地的去理解。
“你是說,當年那份舉報李晟興性侵害的信是李絮冉寫的?”
應嶸點頭:“他寫的,但是我提交上去的。”
這個訊息對李宓來說,簡直是個晴天霹靂。
當年在國外,李晟興發給她的郵件裡,情真意切地說他是被人陷害,有人想借此搞垮他,他被這些人逼得走投無路,想要自殺。
藏在心底裡的這些事兒,一直都被她遮蓋的好好,所有的一切突然被聯系起來。
“舉報信交上去,那為什麼小叔他還能逃出去?”
應嶸:“我們只有舉報信,沒有任何的其他證據,事發過了很久,李絮冉才寫了這封信,沒有物證,沒有人證,什麼都沒有。”
李宓腦子很混亂:“那就是沒有證據,你們怎麼能憑借這封舉報信就讓他去死呢?”
應嶸敏銳地捕捉到李宓的話:“你是說李晟興死了?”
李宓立刻住嘴,她現在對應嶸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應嶸擰著眉頭:“最近公安機關通知李絮冉,說李晟興可能已經入境,要對當年的案子重新啟動調查。”
李宓還是不相信李晟興會作出這種事來。
李晟興把她從李家收養之後,雖然不見得對她有多親密,但也是竭盡全力去栽培她,李宓內心一直把他當成一個非常敬重的長輩。
現在應嶸突然說起當年性侵的事是真的,李宓一時難以接受。
“你都說證據不足了,憑李絮冉的一面之詞,就要把他定罪?”
應嶸說了一句話,讓李宓啞然。
“如果他沒罪,為什麼在國外訪學時聽到國內舉報信的風聲後,不敢回國。”
李宓自己也不知道,一則她沒有當年舉報信風波時的那段記憶,另外她也絕對不相信李晟興會是這樣的人。
應嶸見她咬著嘴唇不說話,輕聲道:“我知道你很難接受,這也是我瞞著你這麼久的原因。”
“如果一開始我就告訴你,舉報信是我交上去的,你肯定不會跟我結婚。”
李宓內心有隱隱的悲涼:“你還有多少事兒瞞著我?”
應嶸眼神低垂,一副應該還有不少的樣子。
李宓直接被他氣到沒話,翻了個身,蓋住被子。
“你去跟兒子睡去。”
夜裡兩人輾轉反側,酒店的被子聲音大,細細索索的。
李宓睡不著就一個勁兒地翻身,差點要把床翻個面。
她越想越覺得這件事不對勁兒。
應嶸說李晟興是真的性侵了,所以才會逃出國。
李晟興給她的郵件裡是說,國內有人要害他,他不敢回去。
誰真誰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