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芊芸答應著又和仇媽兩個找到紫藤牢房,見紫藤只呆呆地坐在炕沿上,看到鄭芊芸忙跪下行禮。
鄭芊芸道:“你主子受了連累也被抓進來了,她讓我來瞧瞧你,這衣裳和吃食給你,有需要就給我說,我回頭讓人送來。”
紫藤哭著道:“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怎麼還拖累上主子了,求鄭太太千萬回去求求老爺,把我們姨娘放出去,她什麼也不知道,她是冤枉的。”
正在說話間,鄭太太忽然瞥見隔壁牢房裡有個人好像菩提的模樣,並不敢相信,又往邊上挪了挪腳步,正是菩提坐在炕上,兩個丫頭正在給她捶腿。
一時就怔在那裡,菩提也看到鄭太太,忙站起來剛要轉過身去,鄭太太卻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你犯了什麼事?”
菩提冷冷道:“太太不用管我,我犯了什麼事自有官家定罪,不勞太太牽掛,你就當沒看到我吧!”
鄭芊芸不解地追問道:“你做了什麼被關在這裡?”
菩提仍不理,只口內道:“太太不必假慈悲,我做了什麼與你無關,你快走吧!”
鄭芊芸看菩提不理會自己,便嘆口氣又回到紫藤牢房前道:“那我先回去了,過幾日再來看你們。”
鄭太太回到驛站,並不著急給葉老爺和葉太太寫信,反進了墨子桐屋裡,還令下人們都出去了。
墨子桐正在看書,忽見鄭芊芸急急的進來把人都打發出去,剛要問,鄭芊芸一把拉著墨子桐道:“妹妹,我剛才去看葉姨娘,在牢房裡見到一個人,你猜猜是誰?”
墨子桐聽了便淡淡說道:“你是不是見到菩提了?”
鄭芊芸聽了吃驚地問道:“你知道?你怎麼知道的。”
墨子桐道:“我不但知道菩提,我還知道了然沒死,他也在牢裡。”
鄭芊芸一聽了然沒死,已經完全懵了,墨子桐看鄭芊芸吃驚的模樣便道:“原想著你有孕,怕驚著你,所以沒說,想著過一陣再說,既然你看到菩提了,不說明白你心裡存著事情對孩子也不利,你且坐下我慢慢給你說。”
就在墨子桐給鄭芊芸講當日瞭然如何被菩提救出,一行人如何西行,又如何落草,如何被抓進了牢房的事時。胡大夫正在緊張地研製解毒之藥。
原來墨子桐與譚靈兒說了繼續喬裝成大戶人家姨娘前往三王子府探明那十餘名婦人的下落時,譚靈兒一口答應。
因譚靈兒入三王子府,需得那蒙面胡人帶去方可,墨子桐擔心這蒙面胡人離了這裡沒個制約難以控制,到時白白把譚靈兒搭進去,打草驚蛇這案子也就成了死結了。
便和端木華商量著找來胡大夫,將事情與胡大夫說明,請他務必在這一兩日內製一種毒藥,再製出解這種毒的藥出來。那毒藥給蒙面胡人吃下,若他反悔,不能定期吃下解藥,則立時就會斃命。
胡大夫在決定跟著墨子桐一起到善城時就已經制出了一些毒藥帶在身上,想著一路上山高水長的,到萬不得已時拿出來或可救命,但解藥卻未制過。
聽了端木華與墨子桐的計劃,這兩日胡大夫把平生所學本事拿出來開始研究解藥。
胡大夫將歷年收集的藥方、墨子桐贈予的端木府收藏的藥書看了一遍,並未找到可用藥方,心想:我師父當年會治奇病,要是師父在或可有辦法,此時想師父來也不能夠,忽然想起那時用假死之藥換來菩提的藥方書,當時聽到要出人命,也未多想便將藥給了,至於收下那藥書只為求對方不負疚,並未想它對自己能有多大幫助。
這會兒無計可施了,忽然想起它來,心想:死馬當活馬醫,萬一裡面藏著有用的方子,豈不立時就能解了眼前燃眉之急。
想到這兒,胡大夫便從櫃子裡拿了那本書來,只見它土色書皮上寫著“奇病怪治”四個字,開啟看時,裡面有些句子讀起來並不順暢,有些字殘缺不全,大約是在騰抄時抄丟了或不認識的字只以¨代替了。
胡大夫耐著性子一頁一頁翻看著那書,忽然,他看到一個藥方令他十分驚喜。那藥方上說人中了蜘蛛毒,以羊乳灌服並塗滿全身可退此毒。
胡大夫想:人得了疝氣,民間有黃煙裹蜘蛛吸服後治疝氣的方法,不過這蜘蛛有毒,多食會得一病症,就是全身奇癢,且頭痛頭暈,所以這方子一般無人敢用。既然此方說用羊乳可解毒,何不一試,既不要人命還能將其控制,比用毒藥更好。
於是便與墨子桐說了,墨子桐便悄悄找了幾個可靠之人在旮旯、樹梢、草叢、屋沿及陰溼的地方尋了一下午,就尋了不少蜘蛛回來。
胡大夫將這些蜘蛛食下,等身體開始奇癢時,才讓人拿了羊乳來吃了,又在全身都塗抹了,過了一時果然慢慢不癢了,但餘毒並未全清除。
胡大夫看這法子算是可行,不過在那蜘蛛毒藥中還得加此緩釋的材料,讓毒性慢慢發作,解藥中還得再加一些清毒化毒之藥共同熬製便可全解此毒,又自己反覆試了幾回,終於在第二日晚間有了毒藥和解藥。既有了這個,胡大夫之前配出的毒藥便不再用。